”
白拉與鐵莘四目對撞,她的眼中倏地暴起兩團璀璨的紫芒,一閃即逝,只有鐵莘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那雙眼睛就像蘊含著某種強大的魔力,鐵莘只覺得腦袋裡嗡地一聲,就好像被巨大的錘子重重地敲了一記,難以言喻的強烈痛楚洪水一樣襲來,鐵莘不禁失聲狂吼,雙手猛地抱住了腦袋。
這疼痛來的猛烈,去得也快,瞬息便退得乾乾淨淨,讓鐵莘不由得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這時白拉又說話了,語氣平淡,聲音低沉,“我說她沒事就一定沒事,我可以救她。”頓了下,白拉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譏諷笑意,“也只有我能救她。”
白拉狀似隨意地瞥了眼滿臉不解的唐離。
所謂“關心則亂”,鐵莘本來不是沒腦子的莽夫,只因為他太過掛念郝韻的安危,秦麥又因為救他而跌落懸崖,急怒攻心失去了理智,白拉的話讓他心頭一動,這號稱女神醫的神秘女子神奇如魔法的能力他是親眼目睹過的,他相信只要秦麥和郝韻還沒嚥氣,白拉就能把他們變成完好如常。
唐離見鐵莘神色變幻不定,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跺腳指著鐵莘的鼻尖吼道:“你在這裡發瘋又有什麼用?還不趕快下去看看麥子和郝韻現下的情況?”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鐵莘使勁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轉身便向山下奔去,唐離等人緊隨其後,鬼門關上轉悠了一圈的黃平咳嗽著癱坐在地上,看著眾人的身影越走越遠,壓根沒人發現他沒有跟上,黃平眼珠轉動,暗忖那禁宮中不知道有多少動輒致命的機關陷阱,若是能借這個機會留在外面,自己還真算是因禍得福了!
忽地一陣溼冷的陰風吹過,黃平的後脖頸倏地冰涼一片,那感覺就像有人在他身後朝他的脖子輕輕地吹氣,一口接著一口。。。。。。黃平渾身的汗毛唰地倒立如針,他猛地縮脖抱肩,扭頭朝後望去,平整如鏡的崖頂除了他和那個郝韻神舞祭祀時使用的石臺、石柱外空空如也。
崖頂不大,黃平一眼掃過便將它看了個清楚,心裡鬆了口氣,暗笑自己神經緊張,剛想活動下痠軟的腿腳,“不對!”黃平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朝石臺望去,一看之下,魂飛魄散,一股寒氣利劍般直衝到頭頂百會炸開,腦袋觸電似的嗡地一下子轟鳴不止,石臺上空空蕩蕩,中央擺放神鼓的位置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洞口,而神鼓,竟然不見了!
他記得很清楚,除了郝韻再沒有人接觸神鼓,而鐵莘被秦麥甩向自己時候,神鼓分明還在那裡的!
神鼓是什麼時候消失的?黃平竭力讓自己保持住殘留的一絲鎮定,全力回憶,似乎鐵莘等人朝山下奔去時,神鼓還在,好像就在那陣陰氣森森的冷風颳過後,神鼓無聲無息地不見了!
天地之間忽地黯淡下來,黃平悚然抬頭,一片不大的陰雲將玉盤似的圓月遮住了大半,那朵鉛色雲層的形狀在他的看來酷似一張獰笑的鬼臉,黃平的脖頸後一陣陣溼癢,這感覺如此真切,冷汗自他的額頭滑落,背心瞬間便被溻透,黃平只覺得身體僵硬,心跳如擂鼓。
距離郝韻切腕祭祀已經過去了良久,可那石臺上的殷紅鮮血卻並未凝固,活了似地以當中那洞口為中心向四外遊走擴散,“叮”、“叮”一種奇怪的宛如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從洞下傳來,間隔越來越短,音量也越來越響,與黃平的心跳頻率奇妙相合,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洞裡向上爬。。。。。。
“鬼呀!”黃平陡地發出一聲尖叫,連滾帶爬地朝著山下狂奔而去。
石山腳下平靜的湖面並不是極大,環繞山體呈狹長弦月形狀,與外圍的翻天巨浪一動一靜,涇渭分明,兩者相接處落差足有四五十米,可四面八方翻湧的浪頭始終像被一道看不見的透明牆壁所阻攔,小小的一片湖水在驚濤駭浪的包圍中竟然一絲波瀾也無!
那道洞口並不十分寬大,看起來也就能容兩人並肩進出,當然所謂的兩個人的身材絕對不能像鐵莘那般。
入口之內是一塊不大的平整地面,秦麥藉著射入的月光看到了平地盡頭有幾級向上的臺階,水跡宛然,平日裡這條階梯顯然都浸泡在湖水裡,秦麥鬆了口氣,暗暗慶幸這通道是向上的,若是通向下方怕是要潛水了,而眾人所攜帶的裝置裡並沒有準備潛水用具。
此時的秦麥自然不知道他的慶幸實在太早了些。
秦麥把郝韻拖到那塊平地上,讓她依靠著石壁躺坐,伸手查探她的脈息,郝韻還活著,雖然脈跳微弱緩慢,秦麥大喜,快速檢視了一番她手腕上的傷口,不禁駭然倒吸一口涼氣,郝韻這一刀割得極深,竟將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