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歷千年依舊保持著完整如新的模樣,其實內裡早已經腐敗,秦麥全力一撞之下,立刻無聲無息地化為灰燼四下飛散開來。
秦麥這一衝用力極猛,彷彿重錘全力出擊卻迎上了一團棉花,全不受力,他踉蹌著衝出去三五米才停了下來,鐵莘也緊跟著越過濃重的塵煙,二人定睛望去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魂飛魄散:一隻長度足有十五六米的怪物正盤踞在大殿中央,這怪物通體黑中泛紅,扁圓的腦袋比拖拉機頭也小不了多少,頭頂刺蝟一般頂著十幾只尺許長短的角刺,四肢粗短,粗壯的長尾左右甩動,帶起嗡嗡的風聲。
這怪物正是秦麥等人初見白拉那晚瓊宗崖下吞吃犛牛的水怪!形似鱷魚,卻比這世界上任何品種的鱷魚更加醜陋可怖,這大殿面積並不十分寬闊,秦鐵二人所站的門口距離怪物最遠也絕不會超過三十米,便是以秦麥的膽氣仍不由得倒退了兩步。
這時秦麥也知道了為什麼禁宮大門緊閉,彭施民和這怪物卻在殿內的原因,原來與他相對的宮殿另一側同樣有一處入口,那扇大門的情況比被他撞得粉碎的這扇情況好了少許,還有一塊殘片斜斜懸掛在中樞上。
就算是再膽大的人見到這種怪物時恐怕也只有一個念頭:逃!
可秦麥偏偏不能逃,彭施民一條腿正被那怪物咬在嘴裡,身體軟綿綿地拖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老彭!”秦麥大聲呼喚,卻沒有得到回應,反而是正低頭吞食的怪物昂起頭來,一雙赤紅如血的冷酷眼睛望向門口打擾了它進食的不速之客,或者在它眼中更是送上門來的美食。
鐵莘刷地抽出匕首,可惜這不到一尺長的短刃並不能給他帶來半點安全感,“麥子,怎麼辦?”鐵莘吞了口實際並不存在的口水顫聲問道。
秦麥被那怪物冰冷嗜血的眼神盯得全身發麻,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觀察怪物的動向,渾身繃得緊緊的,嘴裡應道:“這次可不太妙。”
“也不知道這東西的速度怎麼樣?”鐵莘絲絲地吸著冷氣。
秦麥暗暗苦笑,心想就是逃又能逃到哪去,就算能穿透光幕逃進水中與自殺根本沒什麼區別,他可是親眼目睹這怪物在水中的可怕速度。
怪物似乎對秦麥膽敢與它對視感到異常的憤怒,撲地將彭施民吐了出來,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鋒利齒牙,發出一陣比剛才眾人在門外聽到的更加高亢尖銳的嚎叫。
秦麥與鐵莘見怪物尾巴陡然挺直,身體微俯就知道它要發動攻擊了,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念頭,秦麥大喝一聲:“分頭跑!”兩人同時轉身竄了出去。
這兩人都抱著同樣的想法,留在大殿里根本沒有空隙與怪物周旋,不如將它引出去,也可以讓其他人趁機救下生死不明的彭施民和尋找命運之眼。
那怪物幾乎就在二人轉身之際哇哇怪嘯著衝了過來,別看它體型龐大驚人,貌似笨拙,實際上速度卻是極快,只瞬息就移動了兩個身位,碩大的頭顱已經探出了大門。
從秦鐵兩人破門而入到怪物追擊說來話長,其實卻只是短短片刻的時間,秦麥甫一轉身就朝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險境的唐離四人大叫快跑。
唐離四個人站在基臺下神經緊張地關注著上方的情況,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變故,可一看秦麥和鐵莘倉皇奔逃就知道情勢危急,聽見秦麥的吼聲來不及多想便下意識地執行。
秦麥只喊了一聲跑,卻並沒有說向哪兒跑,白拉與郝韻選擇了相反的方向,卻沒有鬆開唐離的手臂,三個人拔河一樣悖向而行,唐離與白拉的選擇相通,苦了郝韻,只邁出了一步就覺得胳膊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她這時再想鬆開唐離已然晚了,“哎呦!”驚叫著仰頭摔倒。
鐵莘剛躍下基臺就看到郝韻跌倒,對像返身去拉她的唐離和白拉吼道:“你們快跑!”他自己徑直衝向了郝韻。
他的腦子裡除了郝韻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郝韻受到傷害,奔到郝韻身前剛要伸手去拉她,就感覺到一股帶著讓人嘔吐腥臭的勁風朝他襲來,隱約聽到了秦麥撕心裂肺地呼喊自己的名字,鐵莘想都沒想全力將郝韻甩了出去,他自己卻在慣性的推動下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地轉向禁宮的正門。
一道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光亮,鐵莘甚至看清楚了正掛在怪物利齒間的幾片布條和血肉,他心知自己必死無疑,反而激起了骨子裡的狠厲,手中匕首向上刺去,獰笑著瘋狂咆哮:“畜生!”
鐵莘算準了這怪物即便是表皮堅硬,但是口鄂內裡卻應該是柔軟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