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大漢將秦唐二人圍住卻並不答話,麵包車的前門開啟,跳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這人穿著時下流行的花襯衫和喇叭褲,大半夜臉上還罩著一副大蛤蟆鏡,最惹人注意的是他那好像被狗舔過般整齊的中分發。
中分發雙腳叉著,一隻腳不停地點著地,渾身抖動,彷彿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是流氓混混,將蛤蟆鏡向下拉了拉,露出一雙老鼠眼,打量了一番秦麥和唐離,點點頭對幾條大漢道:“沒錯,就是他倆!”
周圍的幾人便將包圍圈收縮了幾分,刀尖幾乎刺到了秦麥身上。
唐離拉著秦麥探出了半邊身子,義正言辭地呵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要是想要錢就直說!”
中分發吹了聲口哨,猥瑣地笑道:“小妞兒盤子真靚!跟軍哥我交個朋友怎麼樣?”
一旁的大漢俯身在中分發耳邊低低說了句話,秦麥耳力敏銳,隱約捕捉到“黃老闆、見面”幾個斷續的詞,秦麥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斷。
中分發聽完哼了一聲,不耐煩地罵道:“我他媽的還不知道正事要緊?不過看這小妞兒像是個有錢的主兒,說不定。。。。。。”
秦麥知道這幾個人不過是被僱的小嘍囉,真正的主使者還沒露面,護著唐離靜待著事態發展。
“得了,兩位,我實話實說,咱兄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有位大老闆想見見兩位,我們哥兒幾個負責把你們送到地頭,我勸你們也別耍花招,刀劍無眼,看兩位都是漂亮人兒,萬一破了相可不值當的!”中分發說完不倫不類地鞠躬做了個請的姿勢。
唐離看上去正氣凜然,可秦麥知道她其實很緊張,那隻被他握住的手冰冷僵硬,秦麥用力捏了一下,低聲道:“別怕。”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唐離貼在秦麥耳邊歉疚地耳語道。
秦麥心中一動,聽唐離的語氣似乎知道那個黃老闆的目的,可如果說這些人是衝著唐離來的,又為什麼要監視自己呢?
“兩位,請吧!”中分發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彈簧刀,揮了揮,鋒利的刀鋒在清亮的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一旁的大漢從身上掏出兩條繩子看樣子要把兩人捆上,秦麥冷哼了一聲:“不必了吧?這麼多條好漢難道還怕我們倆個飛了不成?”
那拿著繩子的漢子望向中分發,後者擺了擺手不耐煩地罵道:“你丫腦袋讓驢踢了?這麼多把刀子招呼著,他活膩了敢耍花招?”
那漢子咧了咧嘴,連連點頭說是,把繩子扔在了車上。
麵包車內的空間不小,可八個人塞在裡面也擠得毫無空隙,為了不讓那些流氓佔到唐離的便宜,秦麥幾乎整個把她抱在了懷裡,溫香軟玉滿懷,他似乎感覺到了少女衣料下如絲般柔滑細膩的肌膚,鼻子裡充斥著唐離身上散發出來的青春女子的如麝香氣,秦麥的心臟砰砰亂跳,雖然身處險境,心裡卻禁不住綺念叢生。
“君子不乘人之危。”秦麥在心裡教育著自己,極力想拉開與唐離的距離,可車中實在太擠,讓他所有的努力都化為了白費。
車子如老牛一般喘著粗氣,搖晃著全力賓士,只是載重量實在太大,速度始終不快不慢,這些人似乎並不在意被秦麥知道去向,車窗拉開了一道縫隙,能看到四周的景象。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漸漸駛出了市區,四下逐漸荒涼了起來,又在顛簸的土路上前進了十幾分鍾後在一處破敗的廠房前停了下來,幾條大漢跳下了車,中分發熟練地把玩著彈簧刀,皮笑肉不笑地對兩人說道:“請吧。”
廠房裡的裝置早已經不知去向,只殘留下了些廢棄的桌椅木箱,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空曠房子裡孤零零地懸著兩盞昏暗的燈泡,秦麥視力敏銳,進門後略一打量便發現了站在廠房盡頭站著一條身影,這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衣,背對入口站在一座木箱的陰影裡,若不仔細觀察還真難以發現。
秦麥牽著唐離的手,被幾條大漢包圍著緩緩向那人走了過去,空曠的廠房裡皮鞋敲擊在水泥地面時嗒嗒的聲音格外清晰響亮,每一聲都好像踏在人心頭一般。
秦麥感覺到唐離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手心裡溼冷一片,知道這個堅強的女孩子內心裡充滿了恐懼,他心裡不免生出些許歉意,若是唐離知道他是故意入甕,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距離那人影越來越近,秦麥趁機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人穿著件及膝的黑色風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老式禮帽,直到一行人走到他身後四、五米的地方站定也沒有回過身來。
“黃老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