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他的腰身比常人粗了許多,腳也又長又寬,那臺階只夠他一隻腳站立,一旦踏足其上,他就是想停下來歇歇腳也不可能。
秦麥沉吟了片刻,沉聲對鐵莘道:“鐵子,你和。。。。。。”秦麥的目光移到了唐離的身上,看到後者緊緊地抿著嘴唇,目光決絕,一副下了決心的神色,怔了下,“唐離”二字被吞下了肚裡,“你和郝韻留在這裡等我們。”
“秦先生!”黃平結結巴巴地叫道:“我恐高,您把我也留下吧!”滿眼祈求地望著秦麥。
驚魂未定的郝韻狐疑地瞧了眼唐離,剛好看到唐離與秦麥含笑對視,心內騰地升起一股酸氣,咬牙嚷道:“我還是那句話,唐離姐留下我就留下!”
秦麥頭疼無比,看到唐離微微地卻堅定搖了搖頭,無奈地吁了口長氣,望向鐵莘,這傢伙不用問他也知道答案了。
果然,鐵莘哭喪著臉拍了拍胸脯,底氣不足地叫道:“我老鐵怕過什麼?再說咱們兄弟有危險自然要一起去闖了。”
聽秦麥說來說起就是不提自己,黃平慌了神,雙腿抽筋了似地抖動著:“秦先生,我、我留下吧!”
“你想留下?”秦麥不置可否地睨了眼黃平,摸著頦下刺手的胡茬,為難地道:“黃老闆,我倒也不勉強你,可是按照我的計算,應該。。。。。。”秦麥看了眼時間,接著道:“再有幾個小時,你身體裡的毒又該發作了,我們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萬一耽擱了服用神水的時間,你。。。。。。。”
黃平幾乎流下眼淚,帶著哭腔哀求道:“那您就給我留下些神水吧!”
“幹恁娘咧!”鐵莘惡狠狠地罵道,“你當老子傻啊?你巴不得我們都回不來了吧?”
秦麥不等黃平分辨,意味深長地說道:“黃老闆,別怪我不信任你,現在咱們還處在建立信任的時期啊!”
黃平靠著牆壁不再說話,滿臉是認命的絕望,他算是看明白了秦麥壓根就不打算讓自己留下,說什麼都是白搭!
倒是卡恩,雖然眼底也閃過幾分驚懼,卻咬著牙一聲不吭,盯著看不見底的深淵,露出亡命之徒的狠色。
秦麥深深地吸了口氣,冰冷乾燥的空氣讓他精神一振,踏上了第一級臺階,回頭叮囑緊張無比的眾人:“不要看下面!”
六個人沿著狹窄的臺階貼著石壁緩緩下行,從那不知道有多深的森寒深淵中不時捲起陣陣帶著淒厲呼嘯的狂風吹動眾人身體,身體消瘦的黃平被颳得前後搖晃,身體緊緊貼著牆壁,嘴裡發出分不清是哭是笑的嗚嗚聲,好幾次差點控制不了身體的平衡。
那些不知道在幾百年前的建成的土階即便夯得十分結實,卻還是逃不過歲月的侵襲,眾人腳步挪動間往往會有已經疏鬆的土塊碎裂、撲簌簌地朝著無底的深淵墜下。
秦麥心中記掛著唐離和郝韻,卻不敢回頭張望,心神無法集中,被陡然襲來的一陣無聲勁風吹得打了個趔斜,站立不穩,身體猛地向那萬丈深淵傾斜了過去,眼看就要墜下階梯!
“麥子!”跟在他身後的唐離心神欲裂,發出一聲充滿了絕望的慘厲尖叫,全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空。
與秦麥距離最近的黃平離他還隔著十幾級臺階,根本來不及拉秦麥一把,更何況已經被嚇得呆住了的黃平腦子裡空白一片,壁虎一樣死死貼著牆壁動也不敢動,而唐離與秦麥之間更隔著黃平,那一瞬間搖搖欲倒的唐離想要閉上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一幕,卻又強迫自己死死地睜著眼睛,期盼著奇蹟的發生。
郝韻緊閉雙眼,淚水已經奪眶而出,鐵莘張目欲裂,他位於最後和秦麥隔著近一圈臺階,眼睜睜看著秦麥的身體彷彿沒有了重量的落葉,打著旋朝深淵傾斜倒下。
黃平陡地縱聲慘嚎,秦麥的變故帶給他的震撼太強烈了,一時間天旋地轉的黃平只覺得自己像是踩在了棉花團上。
身處半空中的五個人緊貼著牆壁,眼睛都集中在了秦麥身上,那漆黑的虛空就像通往地獄的通道,獰笑著張開巨口準備吞噬秦麥。
那陣勁風就像隱身於黑暗之中的刺客,一擊即退,秦麥在順著風向傾斜的瞬息間魂飛魄散,暗叫了一聲“我命休矣!”千鈞一髮之際,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踏在臺階上的那條腿,勉強將重心降至最低點,在他那條腿也將離地的前一刻重新找到了平衡。
時間彷彿停止,目瞪口呆的眾人看著秦麥歪曲的身體以超出了人類極限的角度靜止了下來,一寸寸地就像跳芭蕾舞似的旋轉著慢慢立直,等到他重新直立著雙腳踏在了臺階上時,整個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