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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礫磨得十指鮮血淋漓,指甲翻翹,可秦麥卻渾然不覺疼痛,雙手翻動如飛。

唐離呆呆地跪坐在冰冷的泥水中,淚水無聲滑落,秦麥手上的鮮血不時飛濺到她的身上,甚至臉上,觸目驚心,還帶著秦麥的體溫,落在臉頰上傳來絲絲溫熱,可唐離的心裡卻是一片冰冷。

秦麥真的瘋了,竟然妄想用雙手挖通可能是上百米的淤土!唐離是心理醫生,所以她很清楚秦麥此時有多危險,越是心智堅毅的人一旦迷失本性就越難清醒,即便幸運地恢復了神智,難以解開的心結也將對他的精神造成永久的傷害。

“好!我幫你!”唐離死死地咬了下嘴唇,從泥漿裡跳了起來,學著秦麥的模樣張開十指狠命插進無數的沙礫中,菱角嶙峋的沙礫就如同無數利刃劃過她柔嫩的肌膚,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唐離幾乎忍不住叫出聲來,唐離死死地咬著舌尖,滿口又鹹又腥,血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四隻手用力地翻動,剛剛掘進去不到兩尺深,失去了粘合力的泥土無聲無息滑落,將兩人剛剛挖出來的一段尺許寬的空間給填滿,唐離渾然不覺似的再度從頭開始,反而是秦麥愣了愣,扭頭望向唐離,後者因疼痛而變形的泥水、淚水縱橫的俏臉上殷紅的血跡讓秦麥的心頭如遭重創。

“不!”秦麥拉住唐離,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唐離淚如雨下,秦麥任由她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脊背,“對不起。”秦麥抓住唐離雙手,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十指,心頭痛得恍如刀割。

雙眼血紅的秦麥注視著雨打梨花般的唐離無語凝噎,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壓悲痛,啞聲道:“你說的對,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冷靜,鐵莘和郝韻那麼機靈,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

唐離對秦麥只有擔心,哪裡會有埋怨?聽到秦麥的話,再看他的神色知道他是真的清醒了,強撐的唐離再也堅持不住,癱靠在秦麥的懷裡,失聲痛哭,兩隻手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顫抖抽搐。

秦麥專注地用清水為唐離清洗手指,小心翼翼地為她包紮傷口,對於自己的手傷卻彷彿沒有絲毫感覺。

接下來換唐離為秦麥處理了手傷,唐離的動作輕柔無比,生怕碰疼了秦麥,可後者卻只是目光茫然地注視著塞滿了暗道的淤泥,不知道在想什麼,等到唐離為他包好了傷口,秦麥兀自舉著雙手。

唐離抿了抿嘴唇,一陣突然襲來的火辣辣疼痛讓她倒吸了口涼氣,發出輕輕的嘶聲,秦麥從沉思中被驚醒,伸出食指,用潔白的繃帶輕輕擦拭了唐離唇角的血跡,自責地低聲道:“對不起,都怪我。”

唐離緩緩搖頭:“我知道你擔心鐵子和郝韻,我何嘗不擔心呢,只是我們現下要做的是想辦法儘快進到那條暗道裡。”

秦麥默默點了點頭,苦苦思索了片刻,臉上露出頹然的神色:“我現在心裡亂的很,我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

“我明白。”唐離憐惜地撫摸著秦麥紅腫的臉頰,猶豫了一下,才儘量婉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從這裡到我們分開的路口少說也有幾十米的淤泥,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想要挖通無異於痴人說夢。”

幾人來前準備的那種摺疊便攜的工兵鏟在遇到泥石流時已經遺失,而彭施民留給他們的卻是老式的笨重鍬鏟,秉著輕裝上陣的原則,除了必要的工具,進入密道前只有鐵莘帶著一把工兵鏟,其他的不便攜帶的裝備都被留在了外面,而事實上就算有工具在手,光憑兩人想要挖通這麼長的淤泥也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聽到唐離的話,秦麥神色變幻了一陣,無力地嘆了口氣點頭,“我們該怎麼辦?”

在唐離的記憶中,她第一次看到秦麥如此茫然無措,正所謂關心則亂,唐離抬手撣落秦麥髮間的泥土,“就像我們無法確定這條路是不是有其他出口一樣,我們同樣無法肯定他們走的那條路就是死路一條。”

秦麥心神混亂,連思維也遲鈍了不少,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唐離的意思,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你說的不錯,設計這暗道的人總會給自己留下條後路吧?鐵子一定能找到的!”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繼續前進!”唐離從泥漿裡撿起電筒,遞給了秦麥,看著眼中射出希翼的秦麥,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暗道:“希望如你所願!”

唯物辯證法闡述了這樣一個理論:凡事都有兩面性,理論上這個宇宙中並沒有絕對的存在,萬事萬物隨時都處在變化之中。

儘管看不見、摸不到,可每個人都不得不承認運氣確然存在,這種能使得相同條件下出現截然不同結果的可能摸不著、看不見卻真實存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