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上茅房了呢!他總不能在屋裡解決吧?”
郝韻切了聲沒有說話,這的確不失為一種可能。
黃平迷迷糊糊地聽著秦麥等人的談話,隱約猜到是因為老喇嘛的深夜離寺生出了分歧,可為什麼對一個喇嘛這麼關注,他卻是想不明白的。
等眾人吃完了飯,老喇嘛還沒有回來,所有人都知道至少鐵莘說的那種可能排除了,這時距離老喇嘛離寺已經近一個小時。
一整天的顛簸加上推車的勞累,吃過飯後圍著火盆不過片刻,黃平最先打起了哈欠,睏倦能夠傳染的說法在此刻得到了印證,不一會兒郝韻、鐵莘接連張大了嘴巴哈欠連天,眼皮打架,眼神也明顯不靈活起來。
秦麥和唐離其實也都有些疲累,卻不得不強打精神,一方面要等待機會刺探老喇嘛的底細,另一方面總是要有人守夜的,不說這荒郊野外常有野獸出沒,單是卡恩和瑞斯就等於兩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他們睡著了反而比醒著更安全。
唐離看郝韻已經困得搖搖欲墜卻兀自強撐著不肯入睡知道她對那神神秘秘的老喇嘛心存懷疑,心中不忍輕聲勸道:“郝韻,你先睡吧。”
“不,我懷疑那人有問題。”郝韻拍了拍臉蛋堅持道。
秦麥看了眼已經扯起了呼嚕的鐵莘對郝韻道:“你就這麼挺下去又有什麼用處呢?不如我們輪流休息,都養足精神就算真的發生意外也好應付,現在我來守夜,你先睡會兒!”
說到最後,秦麥的語氣已經變成了命令,在郝韻聽來卻反而有些甜蜜,這證明秦麥很關心她哩!
除了秦麥和唐離,其他人都已經酣然入睡,鐵莘的呼嚕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秦麥小聲對唐離耳語道:“你也睡會兒,我守著就行了。”
唐離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卻是異常堅定的。
為了驅趕睡意的侵襲,秦麥拉著唐離起身參觀起這座小小的寺廟,偏殿裡只有一面由兩扇木板搭成的簡易木床,除此以外便是一灶、一鍋,轉了一圈唯一有看頭的便只有那尊佛像。
在極近的距離下觀察這尊佛像更覺得精緻,就連眼角的皺紋、衣襟的褶皺都是那般清晰生動,通體非但沒有一處接縫,甚至連鑄造過程中極難避免的氣點都沒有發現,秦麥越看越是驚歎不已。
唐離對古物方面的瞭解畢竟不如秦麥甚多,雖然也覺得這佛像精美逼真,卻還是無法真正體會其中的價值。
秦麥便指著佛像解釋道:“佛像鑄造一般都是雕模灌鑄,至少也要分為兩半分別鑄造好之後再將之合體的,這樣便會或多或少留下接縫,就算再怎麼琢磨,也仍然無法完全消除掉拼接的痕跡。”秦麥示意唐離看佛像的兩側:“可是這尊佛像你能發現任何接連的跡象嗎?”
唐離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搖頭道:“還真是沒有呢!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種鑄造工藝的確很神奇。”
秦麥笑了笑道:“我聽說最罕見也最神奇的是產自古格王朝時古格銀眼,工藝奇特,可惜我卻無緣得見。”
唐離眼中射出神往的目光:“這古格王朝還真是神秘,據說曾經強盛一時,卻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夜之間土崩瓦解,除了殘墟斷壁所有的人都像從世界上蒸發了似的,沒有半點蹤跡線索可循。”
“在古格遺址中發現了許多金銀和貴重的器物,這足以證明當日必定事發突然,人們甚至連收拾細軟的時間都沒有,有學者稱古格王朝的滅亡是因為與其同宗的西部臨族拉達克人發動了入侵戰爭,古格王國就此滅亡,然而對於一個擁有十萬之眾的強盛國度,戰爭造成的屠殺和掠奪並不足以毀滅古格文明。”秦麥說完悠悠地嘆息了一聲,“這是個迷。”
唐離也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兩人都沉浸在對世事無常、白雲蒼狗的感慨中,秦麥輕輕環住唐離纖細的腰肢,用自己堅硬的胡茬摩擦著唐離的秀髮,“自從世紀初英國人麥克活斯.揚首先對古格遺址進行了考察後,這座遺址已經陸續被考古學者和文物盜竊者光顧過,可對於這座超過七十萬平方米的龐大遺址群而言,他們只能浮光掠影地飄過,官方有記載的第一次正規大規模的考察就是三年前的那次,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們的發現會比二十五年前你父親三個人的更大。”
唐離從秦麥的話裡聽到了一絲端倪,“你說除了我爸爸和李茂然他們,其他人為什麼沒有發生過意外呢?為什麼關於古格遺址的記載少得可憐?”
秦麥的胳膊緊了緊,讓唐離貼在自己的胸前:“之所以關於這遺址的記載極少,最主要的原因是從沒有人徹底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