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疼的時候,跪在地上的郝韻“咦”了一聲,指著巨石下方一塊拳頭大小的凸起回頭道:“這下面好像有個孔!”
她身旁的唐離立刻蹲下身,朝她指示的部位摸去,眼睛一亮,喜道:“真的有個孔!不過這麼窄,連手指都伸不進去啊。”
無精打采的黃平和彭施民“呼啦”一下子圍了上來,反而把秦麥給當在了後面,幾個人逐一摸觸了一遍後都露出疑惑和失望的神色,顯然想不明白這道不足一指寬、連尾指都無法伸進去的縫隙有什麼玄機,更不覺得這條小小的縫隙裡隱藏著什麼機關能夠移動如此巨大的岩石。
“讓開!”鐵莘粗暴地將黃平一拳推得仰頭翻到,“你能看出來啥?讓麥子看看!”鐵莘朝“哎呦”痛哼的黃平翻著白眼罵道。
那縫隙位於一處離地面極近的凸起之下,無法用眼睛觀察,只能用手觸控到,秦麥仔細摸索了片刻,亦是一頭霧水,那條縫隙寬度平均而且極短,不像自然形成的裂縫,難道這是個鑰匙孔一樣的機關?
秦麥精神一振,仔細回憶起當晚白拉的講述。
郝韻見秦麥沉默不語,眼中的喜悅漸漸被失望代替,她本來滿懷希望地以為自己的發現能夠給大家帶來幫助,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而黃平和彭施民看向她的目光裡甚至隱含責怪,似乎在埋怨她謊報軍情一般。
“對不起。。。。。。”郝韻垂頭自責地囁嚅道,換作平時要是有人敢這麼看她,郝韻早一眼瞪回去了,此時想到眾人的遭遇與自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心中便覺得自己做了錯事。
唐離攬住眼圈發紅的郝韻,柔聲安慰道:“這又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
秦麥也朝郝韻望去,剛要寬慰她,耳邊卻傳來一聲金石摩擦的刺耳響聲,尋聲望去,正看到盤坐在地上的鐵莘把他的匕首朝那道縫隙中塞去,只是他那把匕首又寬又厚,只有短短的一截尖鋒塞進了縫隙,後面卻無法寸進。
“他媽的,誰有鐵絲啊?”鐵莘罵罵咧咧地拔出了匕首,回頭望向眾人。
秦麥心頭狂震,猛然抬頭望向唐離,後者也正驚喜交加地朝他看了過來,二人目光交接的瞬間,同時脫口叫道:“王杖!”
王杖就是唐離家傳的那把藏刀,在冰川石宮唐離把它交給了秦麥,後來一直攜帶在他的身上,鐵莘的舉動讓兩人同時想起了這把短刃,兩人對這支藏刀都熟悉無比,瞬間便估摸出藏刀的厚度與寬度與那道縫隙似乎很吻合。
秦麥從綁在小腿上的刀鞘內抽出了王杖,尺許長的藏刀在暗黃的光線下閃爍著青幽的冷光,刀柄末端鑲嵌的紅、藍寶石閃爍著寸許的光芒,略有些弧度的刀身上細密的紋路好像活了一般地在流動著。
這時除了唐離其他人也都看出秦麥的意圖,鐵莘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把自己手中的匕首伸了過去,對比之下能夠明顯地發現秦麥握著的藏刀與他手中的匕首長度雖然略長了幾分,卻要寬了少許、薄了少許。
“唐大小姐,我記得這把刀是你祖傳的?”鐵莘怔怔地望向唐離。
唐離緊張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藏刀,除了彭施民,其他人多少都知道了些唐離的身世,不由想到這魔王的咽喉是唐離的先祖建造的,而這柄藏刀也是她的先輩流傳下來的,難道這就是開啟這封路岩石的鑰匙?
在所有人緊張忐忑的目光中,秦麥握著王杖緩緩朝那道縫隙刺入,因為過於緊張,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秦麥感覺到那道縫隙與王杖是如此的契合,簡直再容不下一根髮絲似的,王杖毫無阻攔地深入縫隙五寸,遇到了阻力,縫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阻止了王杖繼續深入,秦麥一咬牙,手上漸漸發力,“嘎嘣”一聲輕響,似乎割斷了一根緊繃的繩索,阻力也消失了,然而岩石卻沒有絲毫反應。
眾人高高提起的心都隨著那一聲輕響猛然顫動起來,旋即發現巨石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不免有些失望,秦麥亦微愣了下,手臂前伸,王杖繼續向前推進,這一次沒有遇到任何障礙,尺許長的藏刀及柄沒入縫隙。
秦麥的希望隨著王杖漸漸沒入而越來越黯淡,心頭忍不住升起巨大的恐慌:“難道我猜錯了?”直到整支王杖完全刺入了那條縫隙,秦麥只覺得從冰冷的刀柄傳來的森森寒氣將他整個人都凍僵了。。。。。。
所有人都摒著呼吸,黃平甚至無法承受這種極度的緊張刺激,捂著心口靠在岩石上,眼睛死死地盯著秦麥握著刀柄的胳膊。
強烈的失望狂潮般將秦麥殘存的信心拍得粉碎,秦麥發狠地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