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脆慵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焱兒沒有抬頭,唇邊,綻放一抹深寒的笑意。
“你這幾天要好好休息了,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伺候我,不是嗎?”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在看到焱兒沒有一絲反應時,驀然慌了一下,勉強的牽了牽嘴角,蛋腚繼續用玩世不恭的眼神看著焱兒。
他慢慢蹲下身子,幽綠的瞳仁怔怔的看著焱兒。
眼底劃過一絲傲然血痕,一絲痛惜在其中飛快的閃過。他用無所謂和紈絝邪妄掩藏自己真實的心。
“寶貝,為什麼不說話?你要知道,媚藥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在調查是誰給你下的藥。”蛋腚說著挑起焱兒一縷青絲,看似玩味的看著她。
焱兒依舊不語,垂下眸子,神情平靜。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以為冷唯會來救你吧。”蛋腚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焱兒繼續沉默著,只是眸光在聽到冷唯的名字時,些微的閃爍一下。
蛋腚有些惱怒,他冷笑著起身,將焱兒的身子跟著提了起來。
“我的好姐姐,當日在城牆之上,我要了你的時候,冷唯可是在底下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蛋腚眼底閃過已死陰霾,繼而,是故意佯裝出來的嘲諷掩蓋的酸楚痛苦。
終是,焱兒有了點反應。。。。。。
她懶懶的掀了掀眼瞼,黑瞳流光閃動。
輕輕掙脫開蛋腚的手,看似隨意的瞥了眼門口。
“我可以回去我原先住的那個房子嗎?這裡夜裡睡得很不舒服。”焱兒淺淺開口,眸光沉靜,表情安靜的看不到一絲的波動痕跡。
這般靜若止水,讓人摸不透的她,讓蛋腚心慌的愈發厲害。
“你、”
蛋腚伸出手來,猶豫了一下,又頹然的收回去。
姐姐,你怎麼了?不是應該跳起來大罵我一頓,然後揪著我的尾巴將我倒提起來,狠狠地扁我一頓嗎?
為何,你都不看我一眼?
在你眼裡,我真的是可有可無了嗎?
。。。。。。
久久聽不到身後有聲音,焱兒推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早已學會,將痛以最快的速度掩埋乾淨。
傷的太多,她比任何人都會如何在無形中將人傷的體無完膚。
她現在唯一想的,只是離開這裡。
有些恩怨情仇,她擱在肚子裡,並不是準備爛掉的,而是為了讓自己更加的清醒。
回到房間,焱兒虛弱的坐在床邊,揮手讓法海退下,抱緊了雙腿坐在那裡,她的黑瞳閃過幽冥的光澤。
“出來吧。”她面無表情的喊了一聲。
櫃子的門嘎吱一聲開啟,已經在裡面憋了三天的北辰澈苦著一張臉跳了出來。
“我要離開這裡,越快越好。”不給北辰澈任何說話的機會,焱兒直接進入主題。
北辰澈正揉著自己酸脹的胳膊,聽了焱兒的話不由一愣,美眸好看的微眯起,看著她,三天不見,她變了很多。
現在的她,神情威嚴冰冷,周身如同裹了一層寒霜般,可臉上的表情卻是那樣無所謂且慵懶,唇際含著淺笑,只是那笑無端帶著絲絲凌厲的寒魄氣流。
北辰澈這幾天雖然躲在櫃子裡,但是三天前發生的一切,他已經聽說了。這幾日,院子裡不時有受傷的蛇妖穿梭到隔壁的尚藥房去療傷,自然,他也知道了那日城頭上發生的一切。
再次見到焱兒,他總覺得,他聽到的一切不過是謠言,並非事實。
他從焱兒的眼底看不到一絲淚痕,她的淡漠從容甚至讓人有些害怕。
北辰澈清了清嗓子,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問她什麼呢?問她是不是真的被蛇王給侮辱了嗎?
“你有能力帶我出去嗎?”焱兒瞥了眼北辰澈,眸中回過神來,老實的開口。
“什麼意思?”焱兒挑眉,臉上的神情卻依舊沉靜安然。
北辰澈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挪過窗臺上的一盆鮮花放到焱兒跟前。
“現在你用意念控制這盆花,它可以聽你的話,在你的指揮下花開花落。”
焱兒看著他,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雖有懷疑,但還是緊盯著那盆花,心中閃過的卻是一句話,‘看庭前花開花落,觀天上雲捲雲舒’
曾經,她青蔥年少的夢想不過如此,簡單,愜意,寵辱不驚,知足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