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能制壓鎮國軍的,除了禁軍,便是雁北軍,且雁北軍的實力又是三軍之中最強的,這種非常時候,可是絲毫差池都不能出。
關潛彙報完畢,出了甘露宮,往前走了一段,卻見顧恆立在旁側。
顧恆道:“已經說了嗎?”
關潛道:“嗯,都說了。連雁北軍的事也一併告知了娘娘。”
顧恆張了張口,卻也沒說什麼,只問道:“娘娘聽說冀州的事,怎麼反應?”
關潛一笑:“你要知道,先前為什麼不肯跟我一起去向娘娘稟奏。”
顧恆沉默。
關潛才說道:“不管怎樣,都是一點希望,看得出娘娘很喜歡。”
兩人沿著宮牆往前而行,又過了會兒,顧恆才說道:“我心裡愧疚,沒有臉面再見娘娘。”
關潛皺皺眉:“你是為了太子,還是為了皇上?”
“兩者都有,我……是千古罪人了。”
關潛道:“不要胡說,若是為了太子,太子如今好端端的,若是為了皇上,皇上未必會有事。而且,不是這次,也會是下次,尹西園都滲透到何家去了,這次不過是藉機爆了出來罷了。”
顧恆道:“畢竟是我護佑不力。”
關潛道:“那種情形下,就算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也避免不了。何況這會兒又哪裡是自責的時候,你更該打起精神來。”
顧恆仍有些心不在焉。
關潛看他幾眼,才要再多安撫幾句,卻聽身後道:“兩位大人請留步。”
關潛回頭,卻見是甘露宮裡的女官阿照,關潛問道:“阿照姑娘,可有什麼事?”
阿照帶笑道:“是娘娘有一件事,吩咐奴婢轉告顧大人。”
“哦,既然如此,”關潛看了一眼顧恆,便道:“我先去了,有事隨時去找我。”
顧恆一點頭。
關潛去後,阿照道:“顧大人。”
顧恆瞥她一眼:“是有什麼事?”
阿照道:“顧大人,皇上、皇上……真的是去了北境嗎?”
“娘娘不是已經當著群臣的面說過了嗎。”顧恆淡淡回答。
阿照道:“可、可是……”她遲疑了會兒,“奴婢好幾次,夜晚看到娘娘……落淚。”
顧恆的心跟著一刺,這才轉頭看向阿照。
阿照道:“奴婢是知道娘娘性子的,如果不是發生了大事,娘娘不會如此。”
顧恆盯了她半晌,才說道:“你既然知道娘娘的性子,就該好生盡心伺候,不要去打聽不該你知道的。……娘娘沒有事交代我?”
阿照低頭。
這段日子顧恆極少踏足甘露宮,阿照想尋都沒有地方找去,今日聽小江子說顧恆在宮外等候關潛,這才假稱是西閒有事,追了過來。
顧恆見狀瞭然,才要走,卻又想起一件事來。
因回頭看著阿照問道:“上次養心殿的事,你可告訴皇上了?”
阿照一愣,忙搖頭道:“奴婢聽了顧大人的話,便謹守秘密,並沒告知皇上啊。那時候皇上問奴婢,奴婢只說進去的時候,就發現太上皇已經駕崩。”
顧恆想到那日在夏廟,趙宗冕的那些話,心中轉念,便知道了。
趙宗冕未必問過阿照才知道端倪,他畢竟是個心思極為深沉的人,或許是早有猜測,或許是在那個時候故意提起來以引尹西園的注意,但不管如何,趙宗冕的確是疑心了太極宮的事情有蹊蹺,他只是沒有說而已。
也許,趙宗冕連他的心意……也都窺知了。
顧恆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滋味。
阿照見他不語,以為他仍懷疑自己,便忙分辯道:“顧大人,奴婢真的守口如瓶,並沒有洩露過分毫。”
“我知道。不是你。”顧恆淡淡回答,“你回去吧,好生照看娘娘,非常時期,務必留心。”
阿照聽如此說,才低頭道:“奴婢遵命。”
顧恆出宮,正欲前往南衙,宮門口有一人跳出來,跪地請安。
顧恆這才看見,原來此人是顧府的管事,因問道:“你如何在這裡?”
管事道:“小人在這裡等候大半天了,原先去南衙禁軍所,那裡的爺們說您進宮了,所以才來這裡守著,好歹見著您了,小人是奉太夫人的命,請您即刻回府一趟。”
顧恆道:“有什麼要緊事?”
管事道:“小人也不清楚,橫豎您回去就知道了。”
顧恆想了想又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