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倒也罷了,看著著實郎才女貌, 蘇霽卿天生謙和溫柔,章清怡性子活潑,且又一心戀慕著蘇霽卿,兩人瞧著卻有些意思。
讓西閒有些擔憂的,是關潛的親事。
這日,關潛同何蕊入宮,先去勤政殿謝恩,因趙宗冕正有要事,便叫他們只先去甘露宮。
關潛不以為意,何蕊的臉色略有些不太好看。
當初貴主進宮的時候,西閒對誰都和顏悅色,獨獨是對她,絲毫情面也不留,而這其中原因便是為了關潛。誰知一聲賜婚,仍是不由分說定了兩家婚姻,何蕊如何能夠心氣兒平順。
但畢竟面對的是皇后,心裡雖然有疙瘩,但面上自還得過得去。
兩人來至甘露宮,入內拜見,西閒命平身賜座。
西閒打量何蕊,見她比先前選秀那日要清減了好些。臉上也沒什麼歡喜之色,只淡淡的。
西閒看著她的樣子,一時想起先前聽過的一個傳聞……是說因為當初入宮被阻,後來又給賜婚給關潛後,何蕊曾尋過短見。
不過只是耳聞,並不知真假,後來又說是誤傳,如此之類。
畢竟此事非同尋常,得了皇帝賜婚,只能感恩戴德,如果有什麼自殺、逃婚之舉,便等同抗旨叛逆,何家當然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其實西閒當初也並不贊同這門親事,只是趙宗冕不由分說給定下,而且何蕊的相貌跟出身也的確是上上之選,且又是章令公主先看中了的人……
西閒嘉勉了幾句,無非是叫他兩人此後夫妻同心,妻賢夫和之類。
關潛道:“請娘娘放心,潛兒不會辜負娘娘所望。”
西閒的眼裡本藏著些許憂慮之色,可見關潛笑意晏晏,彷彿很滿意這門親事的樣子,這才略微寬心。
從一個陰鬱紈絝的少年,歷練長成如今進退得體能夠獨當一面的朝臣。
到現在成家立室。
雖然把關潛當作半子看待,但到現在,望著他,卻彷彿也看著泰兒、承吉承祥三個。
不管怎麼樣,西閒所盼的無非是關潛平安喜樂而已。
如今見他高興,當然也替他高興。
當下西閒含笑點頭道:“你是最懂事的,可惜公主不在京內,不然的話,指不定多高興呢。”
關潛微笑回道:“母親不在京內,倒是多勞了娘娘,替我們操辦的甚是妥當。先前拜天地的時候,並沒有拜過父母,如今就拜一拜娘娘,權當行了禮吧。”
關潛說著起身,西閒忙攔阻說不可,關潛道:“也算是侄兒夫妻的心意。”
說著看向何蕊,和煦笑道:“夫人莫非還怕羞麼?娘娘便如我們的長輩一樣,不必拘泥了。”
何蕊這才跟著起身,兩人在殿內跪了一跪。
這日兩人出宮後,趙宗冕才得閒回來。
西閒跟他說起關潛夫婦來拜之事,問道:“皇上怎沒見他們?”
趙宗冕道:“今天才得的急報,北蠻那邊起了一場瘟疫,死了好多牲畜。”
尋常之人聽了必然不解,北蠻的事又跟中原有什麼相干?
但西閒一想就想到癥結,驚道:“北蠻靠著牲畜過活,過了九月天就冷了,他們若是沒有牲畜……這個冬天就難過了。”
北蠻人的口糧若是沒有了,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雖然先前給雁北軍打的很慘,可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已經恢復了一些生氣,而且涉及口糧便涉及生死,就算是拼命,他們也要搏一搏的。
只怕邊關又將不安寧了。
趙宗冕見西閒果然明白,點頭道:“幸而是雁北軍的斥候發現了此事,及時回報,現在佈置還來得及。”
西閒聽了這個訊息,心裡莫名地有些慌,道:“又要打仗了嗎?”
趙宗冕瞧著她眉間有些憂慮,便笑道:“怕什麼,又不是沒打過,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覺著朕怠慢了潛兒,如今告訴了你,卻又添了你心上憂愁。”
西閒望著他的笑意,突然間沒來由地想起他去白山那一夜。
不管過去多久,一想到那夜,眼前似能看見在晨曦之中那離開自己的趙宗冕的背影,以及她那聲想叫住他而又沒有出口的呼喚。
西閒靠近趙宗冕身旁,伸出雙手慢慢地將他攔腰環抱住,可卻不知說什麼。
趙宗冕撫著她的背:“怎麼了?”
西閒將臉靠在他的胸口:“沒什麼……就是、心裡有一點慌。”
趙宗冕笑道:“瞧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