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甘露宮。
雖然冊封皇后本該搬去鳳安宮, 但一來鳳安宮出過事, 二來西閒也覺著在甘露宮已經住的習慣了,何況如果自己搬去的話,小皇子們也要跟著折騰, 故而仍是暫在甘露宮。
一應皇親貴女們, 並京城內的誥命夫人等也都已經等在宮外, 準備恭賀拜見皇后。
等西閒入宮, 重新又換了燕居冠服升座,先是泰兒進內行禮恭賀母后, 又有奶孃抱著兩個小皇子進來行禮。
然後, 卻是宮內的馮德妃,郭賢妃,並許充媛,章充容進內行禮。
妃嬪們行禮過後,導引官員引著文安王妃並世子婦,京內誥命眾人, 一一入內行八拜之禮叩見皇后。
其次便是內宮掌管六司的女官等進內拜見;最後才是宮內的各內監統領們朝賀。
正恭賀禮完畢, 突然間聽到門外有喧譁的聲響。
西閒忙命去瞧瞧是有何事,不多時小江子跑上殿來,跪地笑道:“啟稟娘娘, 那隻白孔雀, 突然間開屏了。”
自從這孔雀給趙宗冕送到甘露宮後,雖然每天食水不缺, 它也彷彿熟悉了這甘露宮內情形,每日自在地溜達來去,無人管束,但卻從未開過屏。
西閒聞聽,忙起身,把泰兒叫到跟前兒,握住他的手往外走去,其他誥命貴女跟在後面,都往外走去。
這會兒六宮來行禮的太監跟女官們都在門外,已經看了個正著,卻見那白孔雀屏尾散開,陽光下爍爍然,像是春日盛開的玉蘭花之色,又像是從星河裡撈上來的無數銀星點綴,燦燦的令人目眩神迷。
在場眾人見這般奇景,紛紛向著西閒或跪或躬身道:“恭賀娘娘,此乃祥瑞之兆。”
旁邊馮瀲楚笑道:“正是如此,可見萬物有靈,這白孔雀自打入宮,便不曾開過屏,特知道今兒是大喜的日子,所以才趕在今兒恭賀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呢。”
眾人也一起道:“恭祝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太子,皇子殿下順遂康安。”
這會兒鼓樂悠揚,那白孔雀隨著樂舞之聲,輕靈地在原地轉了一圈,那開屏的大尾隨著搖曳,像是有意向人彰顯自己的美態,邀人讚揚一般。
西閒雖不大信這些,但也覺著此事實在是巧的很,一時大悅。
當即,外間趙宗冕在省身殿宴請文武百官,西閒便在甘露宮設宴,款待來賀的眾命婦們。
***
進了五月,又趕上西閒的生辰。
這是西閒封后以來,第一個生日,馮瀲楚為策劃此事,不敢怠慢,務必要做到色色周詳。
這日,馮瀲楚拿了宴會的摺子,準備先去尋郭賢妃,一併去甘露宮給皇后請安並彙報相應事宜。
還未到賢妃宮中,就見一個小宮女低著頭走的飛快,隱約流露出幾分鬼祟之態,馮瀲楚看的疑惑,便命人叫她站住。
小宮女見了她,正有幾分害怕,又聽喝令站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參見德妃娘娘。”
馮瀲楚看她慌得如此,越發起疑:“你是哪一宮的?幹什麼去?”
身邊的嬤嬤輕聲道:“這像是章充容身邊的人。”
那小宮女也忙回答:“奴婢是綺煙宮的人。”
馮瀲楚道:“你這是往哪裡去,幹什麼來著?”
宮女道:“是、是充容……先前出來散心的時候丟了一塊帕子,奴婢是出來找尋的,並沒找到。著急回去覆命,並沒有做什麼。”
馮瀲楚正盯著她瞧,前方郭賢妃自宮中走了出來,看見馮瀲楚在此,便往此處走了幾步。
郭賢妃遠遠地帶笑問道:“我正等的著急,娘娘卻在這裡做什麼?”
馮瀲楚道:“沒什麼,是充容身邊一個小宮女。”說著回頭道:“你走吧,以後不要慌里慌張的,叫人瞧著成何體統。”
那宮女鬆了口氣,這才謝過去了。
於是郭馮兩人便往甘露宮而來,郭賢妃說道:“聽說充容前些日子身上又不適,最近也沒看見她,不知怎麼樣了。”
馮瀲楚道:“方才她的人說出來散步,想必沒什麼大礙,要不然就等給給娘娘請過安後再去看她一眼。”
郭賢妃道:“如今宮內除了皇后娘娘,統共只有你我,許充媛章充容四個,偏偏充容病懨懨的,許充媛又整天跟昇仙似的……真不知叫人怎麼說。”
刑部尚書之女許拂跟別的貴女不大一樣,自從入宮後,每天吃的是素菜,不沾葷腥,聽說最愛抄寫佛經,也不大熱衷跟他們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