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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先前都有所不同。

那一行字寫得是:

“儒沫之情已成昨,襄王有意汝無心;閬峰綺閣幾千丈,九重瓊臺見真身。”

濡沫之情自不必說是什麼意思,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卻出自宋玉《神女賦》,說的是楚襄王貪戀神女,神女卻不為所動不願跟他相好的典故。

這一切都是暗合西閒跟趙宗冕。

至於“閬峰綺閣幾千丈”,卻是直接引用的《懷仙》一首:閬峰綺閣幾千丈,瑤水西流十二城。

曾見周靈王太子,碧桃花下自吹笙。

但最後一句“九重瓊臺見真身”,卻無從考究,只像是切合戲文最終之意思而已。

西閒反反覆覆把這摺子跟信看了幾遍,天已經大亮。

裡頭響起了雙生子呢喃的聲響,應該是已經醒來了,嬤嬤跟宮女們忙去伺候。

西閒揉了揉額頭。

蘇霽卿道:“這幾句裡真有玄機嗎?”

西閒問道:“‘閬峰綺閣幾千丈西’,三哥知道出自何處?”

蘇霽卿飽讀詩書,自然知道,便回答道:“出自《懷仙》,寫的是周靈王太子的故事。你是說……尹西園在暗示泰兒?我也曾尋思過,可是後面這句完全無跡可查。”

西閒起身,雙腿已經有些痠麻,撐著回到自己宮中,拿了筆墨,在紙上寫了“瓊臺”二字。

她把面前兩字跟尹西園摺子戲上的字跡比了比,對蘇霽卿道:“三哥再看看,有何不同。”

蘇霽卿遲疑看她一眼,走到跟前,細細對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這兩個字寫錯了。怎麼……”

在勤政殿看的時候,蘇霽卿也隱隱發現不對,可是並未留意。

原來尹西園的這個‘瓊’字,中間‘目’字之上多了一橫,看著像是夏。

而‘臺’字,那個‘吉’底下卻加了一點,卻組成個‘室’。

這都是極細微的筆觸,看著有點像是下筆過快時候的疏漏,或者掉落的墨漬,很容易給忽略。

而且就算是筆誤,也沒有什麼可細推的價值。

西閒提筆,把“夏”跟“室”寫了出來,道:“這本戲文是寫給我看的,至於這首詩是後添上的資訊,前面兩句不必說,後面兩句,指的是泰兒,見真身的話,就是暗藏泰兒在哪裡……這並不是筆誤,是尹西園故意遺留的線索——夏室,而室之下是‘至’,夏至,夏之室,三哥想不到這是什麼嗎?”

尹西園是個機警縝密之人,怎麼會寫出這樣明顯的筆誤,自然是故意所為,令人猜測。

蘇霽卿微震,脫口說道:“你是說夏至祭祀?”

夏至的時候,皇帝要到地壇祭神,行儀式。

近來已經改在地壇,但是原先,卻是在城郊十九里之處的渭水跟汾河交匯處所建的廟宇祭祀,後來皇帝雖改於城中,但外間的廟宇香火卻也並未廢棄,每到夏季,城外百姓皆都載歌載舞,前去祭神,稱為夏廟。

蘇霽卿道:“難道說,他……他帶了泰兒在十九里外的夏室廟中?他竟敢這樣明目張膽?”

西閒道:“這個人行事本來就叫人難以估測,也許,他在那裡也有什麼令人防不勝防的準備部署,所以才敢留這樣的線索。畢竟,他知道皇上……皇上等閒不會答應他先前所提的條件,所以才把那、那東西給我,必然另有後招。”

蘇霽卿的心微顫,忙道:“這個得立刻告訴皇上,讓皇上派兵,或者……”

“不要!”西閒即刻阻攔。

蘇霽卿一怔:“你說不告訴皇上?為什麼?”

西閒沒有回答,蘇霽卿忽然想起先前她對趙宗冕說的那些話,因道:“之前你……是在氣頭上,為太子之事攪亂了心神,皇上、自然會明瞭的。還是說,你真的、真的怪罪了皇上?”

“我是真的怪他,但是我……”西閒雙眼泛紅,她舉手揉了揉額頭,帶著哭腔道,“我不知道……”

蘇霽卿看著她,強忍住想過去安撫她的衝動:“你不知道什麼?”

西閒用手遮住雙眼,半晌才道:“與其說怪罪皇上,我其實……更恨自己。”

蘇霽卿輕聲問道:“為什麼?太子的事,本是誰都想不到的。”

西閒搖頭道:“不是為這個,我也、我也說不明白。”

“那……”蘇霽卿突然說道:“那我告訴你吧。”

西閒很意外,手撐著額角轉頭看他:“什麼?”

“你這樣反常,對著皇上失態,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