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他喜歡縱橫沙場,對內最愛的自然是醇酒美人,對外是蠻兵俯首,對內皆美人跪伏,衝鋒陷陣,肆意撻伐,酣暢淋漓,對他來說,兩樣都是十足快意、引以為傲之事。
卻著實想不到,生平第一次嚐到敗仗的滋味,卻是以這種尋常男人都無法忍受的方式……且不僅“降了”,而且掛彩。
他太低估了這數月來心心念念,點點滴滴彙集起來的無法阻擋的狂飆之勢,也著實想不到,這種累積的心理上的快感在真正得以宣洩的時候是如何強大,強大到他自己都來不及遏制,無法自控。
才一入巷,就像是烈火乾柴,易燃易躁,一遇到火星,陡然便騰空灼燒。
耳畔聽到西閒短暫隱忍的嗚咽,然後是她貼了過來,肩頭隨之刺痛,是她咬傷了自己……
可就在那瞬間,一切開始失控。
對向來肆意,任情妄為的他來說,這一切好像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那瞬間錯愕,震驚,不信,但一切已經發生。
簡直似奇恥大辱。
其實西閒不大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還以為,所謂周公之禮便是如此,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除了……好像真的有點快,但那並不是不好,反而極好,畢竟對她來說,“長痛不如短痛”。
只是趙宗冕的表情有些太怪異了……雖然他沒說什麼,但西閒看出來,他好像不肯面對或者心有不甘似的,倒像是做錯了……之類。
但她當然不會問,事實上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甚至連西閒自己都不確信發生了什麼。
直到外間傳來侍衛的喝問,聽到小公爺的答話,然後趙宗冕就迅速收拾妥當,轉身頭也不回一語不發地下車去了。
結束了?
西閒凝視著他離開的背影,錯愕之下,又有點“如釋重負”。
她忍著不適稍微整理了一下,突然察覺口中有令人難以忍受的血腥氣。
抬手在嘴角擦了擦,西閒猛地醒悟,方才自己好像咬了趙宗冕。
那一瞬間無所適從,像是才脫了水的魚,西閒來不及多想,一口咬在了趙宗冕的肩頸上,那時候還沒覺著怎麼樣,這會子回味過來,不由打了個冷戰。
他氣沖沖似的走了,難道跟這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