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雁北後怎麼樣?”
章令公主眼波閃爍,只是笑說:“沒什麼,只是你那些侍妾之類的……看你格外愛她,難免爭風吃醋。”
趙宗冕才說道:“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放心就是了,小閒不會吃虧的,她連皇上都敢懟,還怕別的?”
章令公主吃了一驚:“你說什麼?”
趙宗冕因為得意才說了這句,說完之後又後悔起來,果然,章令公主好奇心起,硬是拉著不肯放他,非得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宗冕自討苦吃,只得把金鑾殿上的情形跟章令公主說了一遍。
章令公主聽完,尋思了半晌,才喃喃道:“果然是個機變聰慧的……可惜了。”
“可惜什麼?”趙宗冕正打哈欠,聞言忙問。
“可惜怎麼只是個側妃,不是你的正室。”章令公主笑吟吟地看著他。
趙宗冕道:“正室怎麼,側妃又怎麼,我仍是疼她的。”
“你呀,哪裡懂這些。”章令公主別有深意地看著他,“你知道怎麼行軍打仗,內宅的事兒,你差遠了。”
兩人說完了此事,各自回房,這會兒子時已過,趙宗冕匆匆回到臥房,卻見西閒裹著一床被子,竟是已經睡著了。
趙宗冕湊過去,輕喚了幾聲,西閒卻因為太過勞累,已經沉沉入睡,暗淡的燈光中,西閒的睡容裡透出了無法掩飾的疲憊。
鎮北王打量了半晌,漸漸地把心裡那團火平了下去,只是身體仍還蠢蠢欲動的,好像要不受控制。
趙宗冕低頭,突然嗅到自己身上殘留著酒氣,索性起身出外,叫了人來準備洗澡水,洗一洗身子順便降一降火,算是一舉兩得。
次日果然天不亮就再度啟程,西閒雖然睡了一覺,但她之前從未出過遠門,這整天連夜的車馬勞頓哪裡能這麼快恢復過來,只覺著身上的骨節更加疼的無法忍耐,少不得咬著牙撐著起身梳洗了。
還未出門,就見章令公主春風滿面而來,西閒還要起身行禮,公主見她神情虛弱,臉色發白,彷彿是站立不穩的樣兒,便捂著嘴笑,顯然是誤解了。
西閒不明白她的表情為何如此怪異,章令公主笑眯眯道:“五弟他畢竟年青,不知節制也是有的。”又湊過來在西閒耳畔道:“我那裡有秘造的上好藥膏,待會兒叫人拿兩瓶過來,塗上一塗是最好的。”
西閒莫名其妙,本還以為章令公主是體恤她顛簸之苦,但又說什麼“不知節制”,想來是說鎮北王勇於驅馳,行軍不知休息之類。
人家且是一團好意,西閒便不失禮數地微笑欠身道:“多謝公主。”
章令公主見她泰然自若,便笑道:“橫豎都是自家人。不用謝,我還要拜託你以後幫著多照顧阿潛呢。”
說話間,就見小公爺關潛走了過來,他的身形略有些纖細,雖然清秀,神情卻有些鬱郁的。
章令公主道:“潛兒,再拜見林妃娘娘。”又對西閒道:“宗冕已經答應帶他去雁北了,以後弟妹且也看在自家人面上,幫著我多照看他些。”
關潛走上前來,舉手欠身。
西閒這才明白:“公主託付,自然遵命。”
章令公主看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心中一轉,便笑道:“宗冕的正妃我是見過的,是個極心思縝密行事周全滴水不漏的人,這多年來有她在,雁北王府裡鶯鶯燕燕雖多,卻一點亂子都沒出過……弟妹你此去,可跟她好好相處。”
西閒心頭一動,彷彿聽出了章令公主似有言外之意,隱隱地彷彿是提醒,於是西閒也不動聲色地答了一聲“是”。
章令公主跟桃城縣令等仍是送出城去,公主惦記兒子,一直送了五里開外才終於打住。
隊伍曉行夜宿,不知不覺又走了三天。
西閒略有些適應了這種車馬顛簸,但另一方面,卻越來越無法適應趙宗冕。
因為連日來都是在野外搭帳露宿,帳子自然是不能隔音的,加上又看西閒神情疲憊,他也體恤地並沒有強迫西閒,只是動手動腳卻免不了,且有變本加厲之勢。
西閒起初還言語制止,後來漸漸無可奈何,她也知道像是這樣,遲早一日勢不可免。
這天,隊伍在山谷中休整,重新啟程的時候,杞子跟奶孃卻並未上車,西閒詫異,才要掀開簾子詢問,忽地車門開啟,竟是趙宗冕跳了上來。
他的雙眼裡彷彿有火光,看著她,像是餓久了的人瞧見盛宴。
西閒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而趙宗冕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