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的動作一停,不由自主回頭看去,卻見是個身著淡藍色錦袍的少年,正一躍騰空而起; 向著他襲了過來。
侍衛一驚,倉促中瞥一眼身側的西閒; 迅速變招; 將匕首往前送出; 想逼退這突然衝出來的少年。
誰知這少年渾然無視他手中的兵器,人在半空舉起雙臂一擋; 鋒利的匕首頓時劃破了他的手臂,鮮血在瞬間飈出。
侍衛完全沒想到來者竟是這樣不要命似的打法; 一愣之下,少年人已經落地,順勢一拳向著侍衛的胸口擊來。
侍衛猝不及防; 猛然往後退出; 不料少年正是此意,對方一退; 少年便跳了出來; 縱身立在西閒身前; 雙臂一揚; 將她護在了身後。
西閒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關潛,目光從他的肩頭下移落在他受傷的手臂,鮮血順著袖口滾落,自少年微微攏起的手上滑落,滴滴答答,落在了腳下的石板路上。
“小公爺,”侍衛張斌定神,“這跟你不相干,讓開!”
關潛死死地盯著對方:“你想幹什麼?瑛姬是因為王爺而死,你卻來針對側妃?她還有了身孕,你……”
張斌聽到“有了身孕”,突然叫道:“我就是要殺了她,殺了她跟那個小崽子!鎮北王幹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他逼死了瑛姬,還殺死了我跟她的孩子!”
憤怒讓張侍衛失去了理智,他大吼一聲衝了上來。
張斌的武功原本就在關潛之上,再加上兩人年齡相差極大,且小公爺受傷在前,哪裡抵得住張斌這樣驚雷暴風似的進攻?
只是不管如何的險象環生,關潛只牢記一件事:絕不能後退。
兩人纏鬥之中,陸爾思回過神來,上前扶住西閒:“娘娘快隨我來。”
西閒跟著走了兩步,回頭看向關潛,卻正見張斌一腳踹中了關潛腰間,將小公爺踢飛出去,身子撞在旁邊牆壁上,又滾落在地面。
他掙扎著捂著胸口,自嘴邊嘔出了一口鮮血。
西閒正看見這一幕,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心頭也重重地踹了一記,再也動不了一步了。
陸爾思見她在瞬間白了臉,驚心之際,舉手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
正張斌轉過身,紅著眼盯住西閒:“今日我就要讓他嚐嚐這種被殺妻滅子的滋味。”
偏是此刻,陸爾思看著他的身後叫道:“王爺!”
張斌以為仇人到了,猛然回頭。
誰知身後只有幾個陸府的丫頭跟小廝,同時,一道寒風掠過,張斌畢竟是習武出身,往旁邊閃身躲出,正好避開了陸爾思刺過來的簪子。
“賤人!”張斌反手一掌,將陸小姐打的暈倒在地。
張斌望著西閒,正要動手,卻聽到身後終於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有意思,我不去找你的麻煩,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這叫什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張斌心頭一顫,不假思索地上前將西閒擒住。
他回身,如臨大敵:“趙宗冕,你終於來了。”
來的人果然是鎮北王趙宗冕,他不緊不慢地往前:“我當然得來,我又不是那種縮頭烏龜,看自己的女人落在賊人手裡,連個屁也不敢放。”話雖說的粗,整個人卻是負著雙手,猶如閒庭信步似的,風度竟是一流。
張斌聽出他是在嘲諷自己:“你還有臉說瑛姬……若不是你她怎麼會死!你倒好,就像是從沒有寵愛過她一樣,還迫不及待地讓這個側妃住了真珠院。”
“嘖嘖,好人難當啊,”趙宗冕嘆了兩聲,“這世道真是顛倒的可以,任何人都能罵我對不起瑛姬,只有你這雜種不能,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沒有數嗎?”
張斌語塞,頓了頓才說道:“是,我犯下大錯,你儘可以殺了我,可你為什麼不放她一條生路?”
西閒聽到這裡,道:“其實王爺並沒有……”
“小閒,”趙宗冕輕輕打斷了她:“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
這會兒,趙宗冕的親衛,知州陸康跟幾個官員也都趕了來,親衛們聚攏在趙宗冕身後,陸康等卻嚇得止步。
而在西閒身後,是聽了動靜的王妃跟陸夫人等,那膽小些的女眷見狀,早尖叫著又奔了回去,有幾人癱軟在地,又給丫頭攙離現場。
張斌見人越來越多,又看趙宗冕離自己只有十幾步遠了,便喝道:“你站住!”
趙宗冕果然止步,又笑道:“好吧,什麼恩恩怨怨不再提了,只是冤有頭債有主,張斌,你有什麼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