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復又垂眸。
關潛突然福至心靈:“小舅母,你可有好法子嗎?你若真的有法子,求你快交給我。”
他原本對西閒心有芥蒂,此刻卻忍不住語氣裡帶了些誠懇的求告之意。
西閒自然聽了出來,微微一笑:“法子是有一個,但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只是權且試一試罷了。”
關潛精神一振,忙又求問。西閒道:“你過來。”關潛即刻傾身側耳,聽西閒在自己耳畔如此這般說了幾句。
不多時,真珠院突然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叫。
整個王府給驚動起來,將近天明的時候,王妃也得到一個駭人的訊息:原來昨晚上真珠院裡鬧了鬼,那個“消失”了的瑛姬突然現身,意圖殺死林側妃。
王妃震驚之下,忙帶人前來真珠院,正陳太醫早給西閒診了脈,道:“林妃娘娘受了驚嚇,染了些寒氣,不幸中的萬幸是並沒動了胎氣。”
王妃唸了聲佛,又問:“昨晚上到底是怎麼了?”
杞子跟兩名貼身宮女面無人色,昨晚上她們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只覺著冷風撲面,然後一道鬼魅似的人影桀桀發笑,從視窗消失了,她們魂不附體地跑進內室,卻只聽林妃道:“有鬼,有鬼,是瑛姬!”
王妃的臉色不大好,喝道:“不許胡說。”將人斥退,自己走到內室檢視西閒的情形。
西閒把昨晚上遇險經過告訴了王妃,以及所見的那“瑛姬”的容貌,除了將關潛來救的一節省略不提而已。
吳妃露出訝異的表情:“你所說的那人樣貌果然類似瑛姬,可……”她百思不解,擰眉喃喃道:“真是咄咄怪事,瑛姬難道死了?不……不該啊,可這總不會真的是瑛姬回來了?”
這會子除了臥病在床的李夫人外,張夫人,柳姬,王琴兒相繼而來,詢問端倪。
杞子跟兩名宮女因是目睹那鬼魅之形的,雖給王妃斥責,但心有餘悸,何況真珠院其他眾人都知道了。
於是三位夫人自然也都聽說了是瑛姬的鬼來鬧事,因見王妃滿面狐疑,柳姬小聲說道:“娘娘,總不會真的是鬼吧?如果是這樣,還是快請法師來做法驅邪才好。”
王琴兒道:“我原先在鄉下的時候,鬼是沒見過,可什麼黃皮子俯身狐狸假扮人之類的卻也聽說了好些,是不是瑛姬在外頭出了事,所以……”
“住口,”王妃立刻呵斥:“下人不懂事胡說,怎麼你們也跟著亂說起來?林妃正養身子,幸喜昨晚上有驚無險,若你們再在這裡瞎說驚嚇了她,就算我饒得過你們,等王爺回來還不知怎麼樣。”
張夫人給她們兩人說的有些膽怯,聽了王妃的話,才道:“娘娘還是儘快向王爺報信,讓王爺回來罷了,不管是鬼是狐,或者是有人故意搞鬼,橫豎王爺的威懾煞氣是最大的,也鎮得住這些東西,這樣對林妃娘娘也好。”
王妃道:“我當然也想讓王爺早點回來,只是因為要籌謀著年前殲滅流寇,王爺近來忙的很,怎麼能因為這點事驚動他?”
西閒也不想讓趙宗冕回來,於是也隨著說道:“娘娘這話很對,何況這是內宅的事,我們就只先壓下來,慢慢地小心查訪就是了。現在還不知究竟就轟動起來,外頭傳揚出去,對王爺跟咱們都不好。”
王妃連連點頭:“還是妹妹懂我的心。”
柳姬在旁說道:“既然側妃娘娘都這樣說了,我們還說什麼……對了娘娘,你可記不記得,那瑛姬的鬼、哦不是……是昨晚上‘那個’,她來見娘娘的時候,可說了什麼沒有?”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臉色各異很是精彩。
西閒苦笑道:“昨晚上的情形太過駭人,我如何能夠忘了?那會兒我慌張的不成樣子,大膽問她是人是鬼,她反問說‘你住了我的屋子佔了我的床,怎麼竟不知我是誰’……我便嚇得暈厥過去了。”
柳姬倒吸了一口冷氣,想說什麼又不曾開口,王琴兒低低嘀咕道:“我看的確是該找個法師來驅驅邪呢。”
王妃道:“好了好了,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你們怕什麼?這瑛姬她自己做了錯事,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該沒臉回來才是,怎麼居然敢來騷擾好人。哼,如果她真的是個鬼,叫她去找我就是了,橫豎是我做主攆了她的!”
大家聽王妃如此說,都沒了言語,忙都唯唯諾諾答應了,三三兩兩退了出來。
剩下吳妃便安撫西閒:“別聽她們的,一個個驚驚乍乍,能頂什麼事兒?昨晚上如果是她們哪一個遇見這件事,這會兒指不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