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話。 卻已經是兩月之後。
裴府,陳鐵正與裴仁基下棋。
程咬金的聘禮早已經下好,定下了婚日在半年之後。
自兩月前陳鐵與裴仁基的那番話說出之後,陳鐵準備等李靖得勝之後便登基為帝,但後來房、杜、魏、陳等眾人皆道等蘭陵先生下一子之後再行登基也不遲,陳鐵略略思索也確實如此,名不正則言不順,有了自己與蘭陵的孩子之後再篡位就要容易的多了。 自此陳鐵便將這心思又放了下來。
然而正當昨天陳鐵批改奏摺之事,突然管家李連進來稟報自己說太醫診治出蘭陵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陳鐵先是一楞,接著想到再過七個月,隨著這孩子落地自己便要黃袍加身,不由突然狂喜萬分。 然而狂喜之後,看著身後已然放了一櫃子狀告李靖地奏摺,這才恍然,原來自李靖停兵武邑以來竟也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王爺,我聽說李將軍領著大軍討伐幽燕,卻駐紮在一個小城已經三月之久,不知可有此事?”裴仁基拈起一粒白棋輕輕放在棋盤之上。
“不錯,確有此事。 ”陳鐵清楚,對於此事現在已經世人皆知,裴仁基若是不知道那才奇怪呢。 更何況他就是不問自己也要將這個話題慢慢提出來。以“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八個字來收買人心不正是自己此行來的目地嗎?
裴仁基又放下一子,輕輕道:“那王爺怎麼看?”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陳鐵將這幾個字說的格外大聲,看著裴仁基眼中閃現的一絲精光,陳鐵不由樂在心中,接著道:“李靖與裴公一樣,都是當世不可多得的良將,我相信他!”
“王爺不怕李靖擁兵自重?”裴仁基又落下一子,淡淡道。
陳鐵搖頭道:“不怕,李靖胸中裝著天下百姓,不是那等小人。 ”陳鐵也落下一子,輕笑道:“更何況他也知道我與他日後必定君臣相得,青史留名,豈會只顧眼前一點個人得失?”
裴仁基也跟著一笑,心裡有了些意動,他知道陳鐵這番話有一半是說給自己聽的,但是為將者不就是隻求有一個一直相信自己的皇帝,能保證自己開疆拓土,千古留名嗎?又道:“若是我與我兒元慶現在請命,想去討伐幽燕大軍中效力,不知王爺準嗎?”
“不準。 ”陳鐵堅決道。
裴仁基卻並不著惱,只道:“哦?為什麼不準?”
“因為我相信李靖,也相信裴公。 ”陳鐵道:“我相信李靖,所以我讓他放手而為,我相信裴公,是知道以裴公之才,必定不願去分李靖剩下殘羹冷炙,徵突厥,罰高麗,天下何處裴公不可去的?”
裴仁基聽地心中大起知己之感,卻忍住繼續道:“那我兒元慶為何去不得?”
陳鐵道:“李靖現在一意麻痺敵人,但元慶少年氣盛,若命他現在去幽燕助陣,只怕將帥不合,壞了李靖地部署。 ”
裴仁基道:“聽王爺如此說,似乎王爺也知兵法?”
陳鐵一笑:“若不知兵法,如何伐得漢王之亂?”
裴仁基大笑,擊掌道:“直到今日,我放才對王爺心服口服,哈哈哈。 ”
陳鐵兩個月來裴府地次數不下二十次,此時心血終於有了回報,心中暢快無比,大笑道:“我卻是早已對裴公之才垂涎三尺。 哈哈哈”
“這盤棋裴公贏了。 ”
“不,是王爺贏了。 ”
“哈哈哈”
。 。 。 。 。 。
河間城中,宇文化及臨時居所。
一個月半前,宇文成惠被押解到了李靖的大營之中,出人意料地是,李靖並未用他來要挾宇文化及,反是帶他轉了一圈兵營之後便將他連同其餘家人一起送去了河間城與家人團聚。 宇文三父子悲喜交加,其樂融融。 然而一個月半月之後的宇文成惠。 。 。
“快抬進去,快抬進去!”宇文成惠向大門張望了一番,回頭連忙向後面四人道。
“是,抬進去,抬進去。 ”四人中年齡稍大的一人應聲答道。 隨著話語,四人抬著一口麻袋向院裡奔去。
“站住!”
正在四人將要饒過前院之時,猛然一聲斷喝。 宇文成惠回頭看時,卻見自己父親正從前廳走來,身後跟著自己大哥宇文成都。
“抬的什麼東西?”宇文化及冷眼看著四人,伸腳在麻袋上輕輕踢了一腳。
宇文成惠怯聲道:“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