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綾沒再多言,無聲的繼續安撫了一會兒,秦洬就踏入了醫館。秦洬見到垂著眼簾沒有感覺到他到來的宗綾,過去當著他人的面抱起她就走。
宗綾嚇得驚呼了聲,抬起拳頭就去捶他的肩頭。出了醫館,她透過窗戶看著仍舊低著頭在出神的解情,她心裡也是難過極了。
她想幫忙,可不知該如何幫忙。
秦洬將她放在地上,牽著她朝南走,道:“別插手他們的事情。”
宗綾撇嘴道:“我沒想要插手。”最複雜的事情,莫過於感情,兩個人的事情,外人插手只會更亂。
他們都是過來人,明白這個道理。
“但我挺討厭你侄子的。”宗綾難過道,“人是他自己要娶的,再多的恩怨是非倒也罷,卻是讓自己的妻子受盡磨難,成為那個樣子。站在外人的角度,這也未免太難以原諒了些。”
秦洬道:“她是離開後,才成了那個樣子。”
“可她為何恨你侄子?”宗綾道,“若真只是你所說的那些,且是個誤會的話,她不至於那麼恨你侄子,你侄子肯定還做過什麼。”
解情看秦蒙湛時的恨意,真是想不發現也難。
知道這丫頭怕是會越說越激動,秦洬便沒再與她繼續說下去,從她面前蹲下身,揹著她繼續沉默的前行。
脩王府中,秦蒙湛一碗一碗的往嘴裡灌著烈酒,想著解情對他的厭惡,對他的恨,想著那張猙獰可怖的臉。
他喝著喝著,略顯癲狂的笑了起來:“呵呵,活成了那個樣子……”他終究是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承受巨大的苦難,變成那個樣子的事。
就這麼笑著喝了一會兒酒,杜勳過來稟報:“殿下,解姑娘已入睡。”
“解姑娘?”秦蒙湛喃喃著,“同卸麼?卸情?”
杜勳站在旁邊,靜待吩咐。
後來秦蒙湛道:“再去查查當年皇子妃與橘晶的事,查查她是如何被燒,如何毀容的。”他非得搞清楚她恨他的理由。
“是!”杜勳應下離去。
隨著杜勳的離去,秦蒙湛喝了沒多久,便起身去了凊王府。
當他到凊王府時,秦洬與宗綾纏綿了一番,正抱著累癱過去的她睡覺。武藝極高的他,聽到外面的聲音,就輕手輕腳的將宗綾的腦袋從自己的胳膊轉移到了枕頭上。
他穿衣服起身出去了。
還未走近湖上亭,迎著風,他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他過去從仍舊拿著酒壺在喝酒的秦蒙湛面前坐下,只靜靜等待對方說出找他的理由。
秦蒙湛頹然的喝了會酒後,道:“幫我查查她為何恨我,你的人速度快,也能精準的查到真正的答案。”
秦洬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只查她為何恨你,不再查查當年她與那男人的事情是否會誣陷?”
“我倒希望為誣陷。”秦蒙湛冷笑。
第一次他親眼看到她與橘晶在床上,就算無法證明是誣陷,他也相信了她。第二次,他發現她一再與橘晶秘密書信來往,仍舊無法證明是誣陷,他仍舊相信她。可第三次是他親眼看到她自願與那個男人私奔,她也不否認。
當初但凡她否認一下,他都會選擇繼續相信她,可她沒有。
最後還在生下孩子之後拋夫棄子。
其實秦蒙湛為何會不認為是誣陷,秦洬心裡也知道原由。秦蒙湛這個人雖沉默寡言,卻總喜歡找他說知心話,就像他是一個傾訴桶似的。
他想了下,道:“查查韓淑妃吧!”
真正有嫌疑的人,不去查,又不是其他人做的,自然是沒頭查。
秦蒙湛本是要繼續灌酒,聽到小皇叔的話,他的動作停下。而後哼道:“小皇叔也喜歡胡言亂語了?”
秦洬滿不在意道:“我沒有娘,不知信任親孃是何感受,只按事實說話。”
秦蒙湛沒有說話,腦中想起的是溫婉賢淑的母妃盡心盡力教導他成人的畫面,後來又想到母妃與紫荊相處融洽,紫荊總是與他說母妃多好多好的畫面。
小皇叔所說的話,他沒法相信。
秦蒙湛再次道:“幫我查查紫荊為何會恨我,查查她為何會被燒成那個樣子。”
秦洬未應,只道:“我不幫你。”扔下這句話,他起身就踏出了湖上亭,打算去陪宗綾繼續睡覺。
秦蒙湛看著秦洬的背影。
他聽得出來,小皇叔有點不待見他了。
他並不認為小皇叔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大概是因為這事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