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瞪了陸太太一眼:“若非你這個做娘太過溺愛,他又怎能成為今日這副沒擔當,連一點事都承受不住的樣子?”
陸太太突然被訓,這心裡也是委屈的很,可她無可奈何。
柳藍玉這事可不是小事,陸老太太起身就打算去一趟俞王府,可這身子,只是走兩步就打趔趄,氣的她臉色越發的鐵青。
她只能再大聲吼道:“來人將公子喊過來。”
可是不管她派多少人去喊,就是不見陸深予回來的身影。氣的她頭腦發暈,幾乎吐血。
後來還是她讓人騙陸深予,說她真的吐血了,陸深予才快步跑了回來:“祖母。”他過來就跪在床邊握住陸老太太的手,見到她只是一會的功夫,病情又嚴重了許多,心裡自責的只想打任性的自己。
陸老太太虛弱的反握住陸深予的手:“你給祖母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俞王爺搶了你媳婦?柳藍玉的肚子又是誰的?”她可記得在他們婚前,她就看到過柳藍玉與還是世子的秦子藺常來往。
紙裡包不住火,陸深予知道事情隱瞞不了,便只能哽聲道:“藍玉的孩子是俞王爺的。”說完這句話,他就感覺天塌了似的。
陸老太太聞言睜大了眼睛,之後氣的使勁捶床:“冤孽啊!冤孽啊!真是家門不幸!”她氣的眼睛通紅,抬手就要打這個沒眼光,偏要娶那禍害的孫子,被陸太太給攔住。
陸老太太指著陸深予的鼻子罵:“沒出息的東西,休書,馬上去寫休書。咱們再如何壓不過人家的權勢,也不能任人這麼欺負去。”
陸深予挎著肩頭:“這不是她的錯,是我自己偏要娶她。”是他自己看準了柳藍玉會需要他,才不顧她的拒絕以幫助她的名義非得娶她。
陸老太太氣的直打嗦:“我不管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內。幕,休了她,馬上休了她,別讓她再踏進我們陸家半步。”
陸深予見陸老太太氣的似乎隨時要暈過去的模樣,他竟是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好不容易娶到柳藍玉,又怎麼捨得鬆手?
這次若鬆手,他與她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見到他還在為那麼個不知廉恥的狐狸精執迷不悟,陸老太太是真氣的一陣陣腦袋發暈,當場就暈了過來。
陸深予大驚:“祖母,祖母……”
陸太太也是氣的流淚,抬手去拍兒子的肩頭:“都這樣了,你還在猶豫什麼?人家再如何有權有勢,也不能目無王法不是,快寫休書啊!”
大夫說陸老太太這是急火攻心,年紀大了,再怎樣都經不起再三的刺激。得悠著點,否則有中風的危險。
陸太太催促著兒子:“還不快寫休書?你這是真要了你祖母的命嗎?”
陸深予捧著腦袋蹲下身,啞聲道:“藍玉在嫁給我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是我自己非得娶她的,我怎可休她?”
陸太太聞言也開始氣的差點真的給這個傻兒子一巴掌,終是忍住沒打下去,她怒道:“你當我們陸家是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著我們?”她難以相信她這素來老實巴交的兒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陸深予沉默了許久,終是咬牙道出:“我與她和離便是,她並非有過錯,用不著寫休書。”
陸太太也不想管是和離也好,是休妻也好,只要他們家能擺脫那姓柳,就什麼都好,和離其實也比較不得罪人。
陸深予垂著頭站起身,再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祖母,道了聲:“我去寫放妻書。”
隨著他的離開,陸老太太睜開了銳利的眸子,好一個狐狸精,懷著人家的孩子還能勾著她孫子娶了她。難怪他們成親就走,感情是為了生了孩子,要當成他們陸家的。
陸太太過去扶一臉陰沉的陸老太太坐起,這心裡都不由發悚。柳藍玉這事真是非同小可,偏偏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有再大的氣又能如何?
陸太太實在怕陸老太太氣不過去真有些什麼,便道:“其實想想,此事雖鬧得難看,但最難看的還是對方,咱們如今只是站在受害人的角度。換個角度想想,咱們也是在藉此擺脫那丫頭。”
陸老太太咳了咳,冷哼了聲,只道:“派人去柳家讓柳老爺與柳太太來一趟,這事總得讓他們為他們女兒給咱們一個交代。和離?這口氣還真是難以出來。”
“好。”陸太太應下,既是和離,那總得與人家談談這事。
錦麗莊對面的頤明醫館中,宗綾天天坐在窗邊嗑著瓜子看著窗外,為的就是能先一步知道發生的事情,後來果然讓她發現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