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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下面烏鴉鴉站了數百大臣,神色肅穆的聽皇帝宣讀祭文,忽然就聽聲音噎斷,緊跟著撲通一聲響,有人尖叫:“陛下……陛下暈倒了……”

眾臣紛紛抬頭,就見皇帝直挺挺的躺在祭祀高臺上,眼耳口鼻淌出血線。

這哪裡只是昏倒了,只怕有性命之憂!

眾臣驚惶,御醫上前診治,卻是哆哆嗦嗦的後退叩頭,仰天哀鳴:“吾皇駕崩了!”

早傳聞皇帝吃了大還丹,壽與天齊,怎麼突然……?後又想,太子與人施毒都死了,原本就是毒藥,不過是早發後發的區別罷了。

這段日子眾臣沒一天不提心吊膽,之前皇帝病體纏綿,大勢所趨自然是擁護後續儲君,是以鮮少有不站隊的,太子丨黨與五皇子黨,還有中立派,只有部分老臣忠於皇帝,皇帝吃大還丹好了以後,出手又快又狠,眾臣無不膽寒。

皇帝突然去世,這些人心裡竟歡喜比悲慼要多的多,雖跪地哀呼,身子卻鬆弛了下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可皇帝子嗣最大的過了年才八歲,眾臣愁眉苦臉,立小君主,要弱冠才能執政,只怕朝堂內又是一番形勢,老臣憂心忡忡,太子丨黨又不願擁護一個貴人的兒子,特別是個貴人還與皇后有罅隙。

就在這時,有位老內監顫巍巍的站出來說:“早年被賜死的陳貴人有一子,轉年十六,聰敏慧仁,品端德尚。”

不說旁人,皇后先動了心思,太子已死,與其與八歲皇子還在世的生母同為太后,不如將已死的陳貴人的兒子納入羽翼,獨享太后之尊。

太子丨黨與眾位老臣覺得可行,只五皇子黨餘孽想要助小皇子登基,方便把持朝政。

如此嚴峻的時刻,皇后親自去接陳貴人之子回宮,但見那少年面如冠玉,眼角細長,高鼻翼下微薄的唇,七分似陳貴人,三分似皇帝,不用誰作證即不會認錯。

皇后威嚴卻不是慈和的問,“叫什麼名兒?”

少年恭順的答:“玄素。”

皇后皺眉,竟與那宮裡的妖道一個名字,不喜道:“以後這名字就留在民間吧,進了宮,上了宗譜,名字便有太傅來取。”

少年微微笑著,並不說話。

臘月二十七,改年號宗春,新帝登基。

宗春元年,龔炎則擢升兵部尚書,福泉離宮。

……

連綿幾日的細雨,吸一口氣都是溼漉漉的,一所宅院的遊廊裡,身著綠意的丫頭急匆匆的往西苑跑,有旁的丫頭攔她要問一問,丫頭只是擺手,來不及說就跑了過去。

到了西苑,一進垂花門便嚷道:“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但見一個容顏清秀的丫頭掀開竹簾迎上來,“什麼時候到的?這會兒在哪呢?”

“方到了沒一刻鐘,在前頭與老爺說話呢。”那丫頭邊朝裡走邊回話。

竹簾子撲簌落下,丫頭回身,與西屋書房正描圖的女子道:“姑娘,姑爺來了,提前了三天,這一回是作準去江西麼?我昨兒夢裡還夢見思嵐,不知思嵐變樣兒沒有。”

女子抬頭,穿著胭脂蘭花八團綢衫,下身著淺杏紅挑線遙�苟��飛香祭戀氖嶙磐狩伲�遄懦嘟鴆⒌倭�鴆揭 ⒙覘�⒆有》鐿危��瀋獻骨堵覘�鍩ǘ��⑽⑻�罰�ㄈ菰旅病�

身旁立著的婦人笑道:“思晨都定親了還這樣跳脫,姑娘也不說說她。”

女子笑道:“只她夫君喜歡就好,旁人沒什麼可說的。”

思晨兩頰泛紅,一雙眼睛嬌嗔的瞪圓,“登雲姐姐的嘴巴就沒饒過誰!哼,等姐夫回來我定要告上一狀,讓姐夫好好治你!”

婦人妝扮的正是登雲,而執筆描圖的貌美女子正是春曉,如今登雲成親才半年,面皮薄的很,但聽思晨調侃,也紅了臉,過去就要撕思晨的嘴,周圍的丫頭見狀笑的樂不可支。

春曉也抿嘴樂,看著眼前嬉鬧的情景,誰能想到半年前京城府邸裡的人都抱著手臂,整日如驚弓之鳥,時刻準備從挖開的密道逃走。

三爺進宮五個月沒能回來,所有人度日如年,後來皇帝駕崩,新地登基,某日午後突然傳來三爺擢升兵部尚書,丫頭們竟是抱在一起哭,那樣的日子,只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當時春曉就已經回了瀝鎮,成了俞老的女兒,改名俞意曉,上了俞氏族譜。

雖不在京城,卻更見煎熬,那些等待的時光裡,她不住的回想龔炎則臨走前說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多此後隱姓埋名,怎麼也丟不了性命,且安心,等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