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走算什麼?
而且小秦擔心他們不在,顧青對待雪春熙的態度會更糟糕,說什麼都要堅持緊緊跟在後頭。
雪春熙是擔心二人熬不住,顧青倒是無所謂的。
反正就算暈了也好,馬車顛著顛著不就習慣了?
就跟騎馬一樣,剛開始誰不會大腿內側磨出血來,習慣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
雪春熙是好心,顧青也是仁義,秦家人不接受,那他也沒辦法。
如實稟報了雪春熙,後者聽了有些驚訝,卻點頭道:“既然他們不肯,那就算了。”
她也是擔心兩人倒下了,去到雪城少了嚮導。
既然他們不願意接受這份好意,雪春熙也就不再堅持。
小秦還以為雪春熙沒兩天就要忍受不住的,誰知道顧青一直都沒停下來,雪春熙也是一聲不吭。
沒等雪春熙支援不住,小秦他們就已經有些受不了。
顧青之前說要趕到下個城鎮再歇息,也不過歇了半個時辰,買了些吃食就繼續趕路了。
小秦還想能找個平穩的地方睡一覺,畢竟顛了兩天,他都沒能閤眼。
如今是累得慌,想找個客棧睡一會兒,可惜顧青一點都沒停下來的意思,大有一副直接奔向雪城,速去速回的念頭,簡直要人命!
“父親,再這樣下去……”小秦臉色憔悴,一張臉蒼白得跟鬼一樣,話還沒說完,實在撐不住,倒頭就躺下了,很快睡了過去,再是怎麼顛簸也沒能醒來。
顧青聽說後,笑笑道:“習慣就好,再是睡不著,也撐不住兩天兩夜不睡的。”
反正撐不住就能睡著,怎麼顛都不在意了。
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哪裡會不清楚?
小秦是睡得沉了,秦大伯也眯了眯眼。
等幾天後雪春熙下車去顧青安排的客棧用飯,看見秦家父子蒼白得跟鬼一樣的臉色也嚇了一跳。
知道他們會不好受,沒想到憔悴如此,整個人還瘦了一大圈。
她真擔心還沒到雪城,這兩人就要撐不住倒下了。
顧青安慰雪春熙道:“夫人放心,他們也是一時不適應,過幾天就好了。”
因為要掩人耳目,他沒在外喚“國師”二字,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對外宣稱這次送鏢,也是護送一位夫人去雪城探親。
這理由不顯眼,也說得過去,倒不至於惹人側目。
雪春熙聽了,微微點頭。
顧青是知道輕重的人,說是無礙,那麼秦家父子也不至於真要倒在半路上的。
果真如顧青所言,秦家父子沒幾天就適應了,怎麼顛簸都能吃能睡,面色比之前好了許多。
雪春熙這才放下心來,一行人緊趕慢趕的,半個月就到達了雪城。
她撩起簾子,撥出了一口白氣。
雪城雖說沒有白雪皚皚,卻也比京中冷多了。
雪春熙裹緊身上的貂毛披風,雪白的領子襯得她小臉如玉。
馬車按照秦大伯的指點,直接挺在了一處荒地。
周圍沒有人家,只有一間泥屋。應該有些年歲了,牆壁斑駁,一看就是修修補補許多次,勉強住人的。
顧青皺起眉頭翻身下馬,秦大伯連忙上前道:“我不能時時過來,就請了一個守墓人留在這裡盯著,每日給弟弟上香奉茶。”
聞言,雪春熙看了過來,心下感動,秦家人還真是用心。
知道不能親自過來,還特地請人留在這裡守著父親。
若是能把母親的屍骨遷過來,兩人重新團聚,父親怕是更加高興的。
秦大伯話音剛落,就見泥屋破破爛爛的木門被人推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子慢慢走了出來。
雪春熙看著老婆子滿臉皺紋,顯然年歲不小了,一條腿勉強是傷過的,一瘸一拐,走起路來慢吞吞的。
她抬起頭,渾濁的雙眼先是看向秦大伯,開口問道:“還沒到忌日,這次來得真早,帶的人也夠多的。”
秦大伯扯了扯嘴角露出兩分笑來,答道:“這是我家侄女兒,好不容易找到了,便特地帶她過來拜祭弟弟。”
他說罷,又對雪春熙介紹道:“這位是金婆婆,與弟弟有一面之緣,孑然一身,便願意留在這裡為弟弟守墓。”
金婆婆這才注意到馬車旁邊穿著貂毛披風的雪春熙,仔細打量後露出驚訝的神色:“果真是秦先生的女兒,跟秦夫人長得是一模一樣。”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