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排也讓大皇子不滿,好像皇帝防著他對四皇子下手一樣。
難道在父皇眼裡,封應然還比他來得可靠嗎?
大皇子越想越是不痛快,扭頭把雪元香叫了過來:“大姑娘還不回我的身邊,莫非想要留在三弟這裡?”
陰陽怪氣的語調叫雪春熙蹙眉,雪元香倒是沒說什麼,對皇帝行禮後就跟在大皇子身後回了馬車。
一上馬車,大皇子就忍不住問道:“馬車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父皇對三弟的態度怎麼跟以往南轅北轍?”
雪元香搖頭,答道:“民女上馬車後,四殿下已經被制服,皇上平安無事。只怕是這次三殿下護駕有功,皇上語氣親近些罷了。”
剛救下自己的人,皇帝總不能惡言相向。
大皇子皺起眉頭,不甚滿意她的回答:“大姑娘真不是敷衍我,確實不清楚馬車裡到底出什麼事了?四弟是怎麼被制服的,然後你們捉住了四弟的幫兇,怎麼沒第一時間把人送過來?”
“此人身上藏著毒粉,輕易讓侍衛中招。民女和七妹妹擔心他會對大殿下不利,於是讓侍衛加緊看管,絕不能叫他靠近大殿下。”
雪元香這話在理,大皇子想了想就丟開了:“我倒是好奇,四弟身邊這人究竟有什麼能耐,讓他待如上賓?”
她沒接話,越是多說禍門的不對,大皇子恐怕會越發好奇。
與其這樣,雪元香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大皇子見她規規矩矩低頭不吭聲,沒來由地煩躁道:“以後不要我問什麼才回什麼,如今大姑娘跟在我身邊,別像個木頭人一樣,該是跟七姑娘一樣向三弟盡忠。”
盡忠嗎?
那也要大皇子有讓她盡忠的理由,叫雪元香心服口服。
很可惜,在大皇子身邊的時日越久,她越是失望透頂。
自以為是,自作聰明,毫無兄弟手足之情,心胸狹窄,疑心極重。
無論哪一個都是不堪大用之人才有的,偏偏這些都是大皇子如今表現出來的。
雪元香心下嘆氣,她早就知道大皇子遠不如封應然,卻沒想到會糟糕成這樣。
恐怕剛才皇帝對大皇子的回答,也是相當不滿意的。終究是自己偏愛的兒子,又是親自教導長大,變成這個模樣,皇帝也不好直接駁斥。
不過這般心軟,才會教出如今的大皇子來。
慈母多敗兒,慈父何曾就不是?
大皇子一出生就失去母親,皇帝對第一個孩子多有偏愛,更是把大皇子留在身邊養育長大,親自教導,對他的感情最深。
自己養大的孩子,於是害怕大皇子累著,傷著。武課文課,不刻苦如何能成才?
正因為皇帝的寵愛,大皇子從小可以隨心所欲。武不成文不就都沒關係,只要皇帝的寵愛一天還在,他就是未來的儲君。
直到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出生,大皇子才慢慢開始察覺到自己不是皇帝唯一的兒子。
他變著法子討好皇上,讓皇帝把封應然的軍功攬在自己身上來,全是為了以後在鋪路。
但是別人的東西,終究不是屬於他的。
搶過來的功勞,佈告天下,卻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瞎子,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
大皇子常年在宮內陪著皇帝,什麼時候出宮去剿匪?
身為大哥,他理所當然佔有弟弟的軍功,絲毫不加掩飾,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偏偏大皇子還為此沾沾自喜。
看,皇帝為了他以後走得更順利,二話不說就把三弟的功勞加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儲君只會是他,不會是其他兄弟。
但是大皇子一面又害怕皇帝的寵愛有一天會消失,患得患失讓他變得疑心重又胸襟狹窄。
雪元香回想著封應然剛才的表現,簡直無可挑剔。
反觀大皇子,恐怕沒多久,就會失去帝心。
雪春熙跟在封應然身後回到馬車,很快車隊開始啟程。
顧青也跟了上來,敲了敲肩膀嘆道:“真累,好在一切順利。”
聞言,雪春熙眼裡閃過驚訝。
難道他們早就預料到四皇子謀劃了這一出,卻從未想要阻攔?
封應然看出她的想法,笑笑道:“四弟身邊不都是蠢人,從龍之功再好,總沒有性命來得珍貴。”
四皇子根本就是孤注一擲,成功了還好,不成功那所有人就得跟著陪葬。
有膽大的願意跟著冒險,也有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