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明兒涼著了,七姑娘指不定要責罰我等。”
一個小丫鬟不以為然地答道:“莫要擔心,姑娘是個明理的,雖說吩咐我等照顧這些人。火盆沒滅,還添了幾個,被褥又是送來厚實的。他們滿地打滾把被褥踢開,卻不是我等的錯了……”
餘下的話隨從沒再聽,歡天喜地回去稟報了。
看來親兵在屋內沒被挪走,堵上嘴沒個聲響,指不定第二天就得凍出病來。
封應然再有能耐,沒有這些左膀右臂在,孤家寡人又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等隨從走遠,小丫鬟打著哈欠朝外探頭瞥了眼:“可算來了,等到三更,我早就困得眼睛都打不開了……”
婆子啐了她一口,壓低聲線道:“七姑娘給足兩份賞錢,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小丫鬟笑嘻嘻地道:“也是,七姑娘還真是大方。聽說苓笙姐姐親自送來家主對她的打賞,三個大箱子,也不知道里頭有多少金元寶來著。”
“姑娘給的,你就接著。不是你的,就別多想了。”婆子沒好氣地訓了她幾句,也打著哈欠回去睡了。
小丫鬟對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不過是年紀大些,倒把自己當長輩自居,還不就是個下等僕役?
隨從的回稟讓御史很滿意,總算落下了心頭大石。
御林軍侍衛直到天明才幽幽醒轉,身上的衣裳被冷水打溼,早就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他連打著幾個噴嚏,呆呆地坐起身。
其他幾個守著他的侍衛醒來,問了幾句都沒見回應,摸著腦門,燒得燙手。
他們當侍衛的,不能擅自做主,只能讓隨從去稟報御史,再請郎中來。
御史睡得沉,隨從不敢打擾。
硬是等了一個時辰沒見郎中來救人,侍衛徹底坐不住了,只能央了一個小丫鬟去找七姑娘。
雪春熙倒是爽快,二話不說就去稟明家主,把雪家的郎中請了來,好歹把這侍衛的小命給保住了。
郎中摸著白鬍子,搖頭道:“大冷天的潑了一身冰水,卻沒換掉溼衣裳,若非這人身體強壯,哪能等到這個時候,早就沒命了。”
侍衛聽得一身冷汗,他們何曾不想換掉這人的衣裳,可惜御史沒開口,誰都不敢動手的。
他們對郎中千恩萬謝,等侍衛醒來又是對七姑娘一番感恩戴德。
御史醒來,卻讓隨從打聽到郎中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前院,只怕也是擔心三皇子的親兵會不會出什麼事。
這郎中哪裡是為御林軍侍衛請的,分明是想要給三皇子的親兵請,卻苦於沒有藉口,如今倒是給了一個現成的。
“真是個蠢貨,不過是潑了一身水就敢向七姑娘要郎中了?”御史頗為不悅,又道:“也罷,御林軍到底是皇上的親兵,該怎麼罰,也是皇上來拿主意才是。”
隨從眼觀鼻鼻觀心,想著這御林軍侍衛就算好了,回去後受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以御史的為人,壞了他的好事,必然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
這侍衛的小命是否能留下,還是未知之數。
說得好聽是皇帝的親兵,實際上依舊是天子的奴才,想打想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隨從對御林軍侍衛有一絲憐憫,卻是不敢在御史面前表露半分的。
不然倒黴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第三十五章 打探
雪春熙送走了郎中,前院的親兵一個接一個醒來,她瞧著眾人沒什麼大礙,便往淺雲居去了。
“怎麼是七姑娘親自送早飯過來?讓蔓霜送來就是,又或是別的丫鬟,不必如此費心。”封應然昨夜睡得不錯,臉色沒之前那麼蒼白,看見她還微微一笑。
打發掉提著籃子的小丫鬟,雪春熙親自把早飯一一放在小茶几上,又給封應然佈菜:“昨天的事,三殿下不打算問什麼嗎?”
“該問什麼?我自然是信得過七姑娘的。”封應然接過雙筷,夾了小菜,就著熱騰騰的肉粥吃得香甜。
“即使沒親眼看見,三殿下也深信不疑?”雪春熙又給他泡了茶,低頭斟滿,推到封應然的手邊。
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微微眯起眼道:“昨晚不經意在我面前出現的小丫鬟實在不少,看來淺雲居里的釘子還真不少。”
“讓三殿下見笑了,水至清則無魚,若是院子裡連一顆釘子都沒有,我才需要擔心。”沒有釘子,證明她就是個棄子,生死無人在乎,這才是最可怕的。
畢竟有釘子在,證明雪春熙還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