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卻覺得雪春熙指不定真的因為此事而對三皇子有些埋怨,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三皇子是被大皇子調遣出去的,到頭來沒能及時救下,哪能怨得了封應然,只能怪大皇子自作孽,大姑娘命不好。
思及此,蔓霜又輕輕一嘆:“我會勸著七姑娘的,若是可以,還要勞煩顧副將在三殿下跟前美言幾句,可別讓三殿下跟七姑娘生分了。”
她是跟雪春熙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不同。
不管如何,雪春熙跟隨三皇子,如今四位殿下里就剩下他一人了。
以後問鼎是毫無疑問的,雪春熙若是跟三皇子離了心,要是封應然心裡不痛快,自家姑娘會不會就要過得艱難?
雪春熙總在馬車裡,蔓霜倒是跟侍從有些來往,看得出這些侍從表面風光,卻是過得不容易。
主子都是極為金貴的,削尖腦袋冒頭,真要當了貼身侍從,在外耀武揚威,在主子跟前就得卑微到泥了去。
若是主子沒了,這些侍從就得重新投靠別的主子,卻過得更是艱難。
原本的侍從哪裡願意他靠近新主子,搶了自己的飯碗?
若是主子那裡不得寵,侍從也過得不好,誰都能踩上一腳,捧高踩低是常有的事。
不管怎樣,蔓霜只盼著雪春熙跟三皇子的關係親近些,見風使舵的人也不敢揉搓自家姑娘,在宮裡也能體體面面的過日子。
顧青笑著道:“你這丫頭片子擔心得太過了,你家姑娘以後興許就是國師,三殿下依仗她的地方多著呢,哪裡會怠慢七姑娘?”
蔓霜想想也覺得如此,這才露了點笑,回頭找伙頭兵,打算親自下廚做兩個小菜,好歹勸著雪春熙晚飯的時候用一點。
見她走了,顧青扭頭就騎馬上前,就在封應然半個馬身後跟著:“七姑娘沒吃多少東西,也沒出馬車。”
封應然微微頷首,依舊看著前頭,並沒有轉過臉來,神色如常。
只有常年跟在他身邊的顧青明白,三皇子這是有心事了。
“殿下,七姑娘終歸會想明白的。”
顧青搜腸刮肚,也只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寬慰他。
封應然對雪春熙十分重視,自然不想看見她跟自己離心。
“姑娘家彆扭起來,總會鑽牛角尖。時間一長就能想明白的,七姑娘身邊的丫鬟是個懂事又通透的,遲早會把人勸住。倒是三殿下,我們就這麼直接回京,不多作準備嗎?”
比起雪春熙,他更擔心自家殿下又冒險了。
這回只帶那麼少的人就將計就計去大皇子的埋伏之地,就算有兄弟們在暗處跟著,顧青也是忐忑不安,恨不能親自跟去。
可是封應然吩咐他留下護著雪春熙,顧青也只能勉為其難答應。
好在自家殿下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他卻是心下嘆氣:“殿下受傷的事為何不告訴七姑娘,任由她獨自在馬車裡胡思亂想?”
這出雖然是苦肉計,明擺著打消皇帝的疑慮,卻也是實打實的傷口。
顧青替封應然上藥的時候也暗自心驚,原本舊傷還沒好,又添了十幾道新傷。大多沒沾著要害,有兩三道卻是從要害之處擦過的,很是兇險。
他明白三皇子素來如此,最危險的地方總是第一個衝上去。
如此不要命,才能拼下如今的赫赫戰功來。
大皇子算什麼,只懂得坐享其成,何曾想過這些戰功好幾次險些要了封應然的性命?
“說多無用,倒不如不說。”封應然搖搖頭,又交代道:“別擅自輕舉妄動,你親自護著七姑娘,不要離開半步。”
顧青一怔,知道京中估計還有兇險在等著:“殿下如此關心七姑娘,為何就不讓她知道,平添猜忌?”
雪元香最後對雪春熙說的話,顧青也是隱約聽見了。
武人耳目清明,雪元香的聲音就算再小,他只要有心便能聽見。
人就要死了,還不忘挑撥雪春熙與封應然之間的關係,顧青躲在一旁咬牙切齒,恨不能衝進去捂住雪元香的嘴。
就算大部分是真相,這時候戳破又有什麼意義呢?
雪家人總生活在靈犀山,人情世故素來不擅長,顧青算是領教到了。
雪元香興許是好心提醒雪春熙,把話說得太明白,卻是叫七姑娘為難。
雪春熙可能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來,卻是自欺欺人閉上眼。卻被雪元香揭開了這層薄薄的紗紙,想繼續裝傻已是不能夠了。
封應然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