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三道題目,三局兩勝,贏的人便是沙羅夫人。拂玉君點點頭,宣佈明日便是第一場比試,題目明日早晨揭曉,說完就牽著元妍的小手回去了。
金城公主沒人送,只能自己回來。
她也暗自鬆了一口氣,雖說吃大蒜什麼的能抑制酒性,但喝到第五壇的時候,金城公主明顯感到腳下開始飄忽,她知道快要到限度了,還好拂玉君叫停得還算及時,要不就真要失去這次機會了。
等她回到房間,酒意慢慢浮了上來,雙眸波光粼粼,臉頰也紅撲撲的,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屋子裡沒點燭火,藉著月光,葉流白髮現少女左邊臉頰之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這條便是方才金城公主自己劃下來的口子,雖然抹了藥,但由於沒有元妍抹得及時,用量也不是很多,所以還是留下了疤痕。
男人一向溫和的眼睛瞬間染上了涼涼的冷光,好看的長眉微微皺起,“小狸,有人傷了你?”
“沒,”金城公主把自己掛在他脖子上,笑眯眯地道,“這世上沒人傷得了我,因為我,”她四下裡看看,確定沒人之後,才神神秘秘地道,“因為我已經死了啊,死人也會受傷麼?”
不提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葉流白就又開始自責起來,要是當年他能看住小狸,不讓她偷偷跑下山,她就不會去找什麼沙羅香,也不會自刎在哀牢山,若是他不一心修道,不壓抑自己對她的感情,早點表明心意,娶了她,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混亂的模樣……這三百年來,他一夜都沒睡得安穩過,一閉上眼睛,就是她自刎的樣子,鮮血濺滿他的衣襟,玉山傾倒再難扶……
“告訴我,誰傷了你。”男人一生氣,語調也生硬了幾分。
“不疼的,嘿嘿。”金城公主小貓一樣在他懷裡蹭了蹭。
“固執!”葉流白忽地把她打橫抱在懷裡,轉身就要走出門。
“葉掌門,你,你帶我去哪兒?”金城公主驚慌起來,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了下去,還沒跑幾步,就又讓他捉住了手腕,整個人暈乎乎地被葉流白禁錮在懷中。
他說:“我要帶你走,給你找大夫,你再留在這裡,說不定還要受什麼傷。沙羅香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交給我。”
“不要,我不走。”金城公主的腦海裡還殘存著一絲清明,她知道自己若是走了,就再沒機會得到沙羅香了。
“你怎麼就這般頑固,當時就不該聽南音的,放任你胡鬧!”
“只要我贏了元妍帝姬,就能當上沙羅夫人了,到時候拂玉君就會把沙羅香交給我。”
“你就因為這個,喝了這麼多酒,又弄傷了自己的臉?”葉流白似乎明白了,他又氣,又無奈。
“……”金城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覺得頭暈暈的,腳下像是踩著棉花包。
“小狸,”男人一手扣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孩子氣一般地道,“我才是你的丈夫,我不許你嫁給其他人。”
金城公主雙眸微闔,最後一絲理智也忽悠悠地乘著春風飄出了窗外,“我沒想嫁給他啊。”
“小狸,”葉流白無奈一笑,“你知不知道夫人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你若是做了沙羅夫人,就是他的人了,你懂不懂。”
良久之後。
“娘……”
“……”男人嘆氣,看來他的小狸貓是真的醉了。
見男人不回答,金城公主又喚了一聲,“爹……”
葉流白真是哭笑不得,“……”
“小狸,你喜歡他麼。”都說酒後吐真言,葉掌門很想知道小狸究竟是怎樣看待拂玉君的。
“誰?”金城公主轉了轉眼珠。
“這裡的主人,葵山山主拂玉君。”
“他對我又不好,兇巴巴的,還多情得要死,風流得要命,我幹嘛喜歡他。”金城公主回得很快,似乎都不需要思考,現在的她,完全是靠本能來回答。
“那……”對於這個答案,葉流白很是滿意,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小狸喜歡我麼?”
少女怔了怔,似乎是在想這句話的意思,片刻之後,她看著葉流白深邃如淵的雙眸道:“娘……”
“……”
“爹爹……”
“小狸,我不是你娘,也不是你爹爹,”溫厚的大掌捧起她的小臉,他不知何時已經收斂起了渾身的清冷,眼神溫柔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寵愛自己妻子的男人,他說,“你看著我,我是你丈夫。”
“丈夫是什麼,可以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