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誤的落在了他那張繃緊的臉上。
然後,戚修瞬間臉黑了。
秦玉樓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瞧了他一眼,有些膽怯的摸了摸肚子“示威”,然後默默地收回了腳。
卻不想,被他一把捏住了。
秦玉樓忙閉上眼,用雙手擋著臉,只一臉欲哭無淚道:“別···別打我···”
戚修只微微繃著臉,他哪裡敢打她?他幾時又打過她?
只一把捏住了她的腳替她繼續細細揉著。
可秦玉樓卻覺得比打她一頓還要要命,因著,接下來丈夫便長篇大論,孜孜不倦的與她探討了一整個下午,什麼叫做“婦德”。
秦玉樓簡直想要捂住耳朵,欲哭無淚。
然後,便在丈夫的喋喋不休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再然後,便是在睡夢中,都伴著一陣魔音繚繞。
第一次發現,原來丈夫平日裡嘴裡蹦躂不出幾句話,但但凡身體裡那個被壓制住的迂腐文人的秉性被徹底的激發出來後,簡直比她爹爹還要來得嘮叨。
唔,秦玉樓第一次深有感觸,還是那個默不作聲的丈夫要來得···嗯,順眼,這個著實不可愛。
初五六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雪,秦玉樓便越發不愛出門了。
許是那日秦玉樓嘴裡的“難產”一說,始終令他心有餘悸,待方出了初十,便特意跑去張太醫家中,將老太醫給請來了。
張老太醫在保胎生養上頗有些建樹,宮中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當年保胎問藥全都由他老人家經受操辦,幾乎未曾出過什麼岔子,於是便有了保胎這方面妙醫勝手的稱謂,但凡經他手診過的脈,可謂一摸一個準。
隔著莎簾,秦玉樓躺在軟枕上,將一隻手腕伸了出來,芳苓替她將衣袖挽了上去,露出潔白如玉的腕子。
老太醫將手指輕輕地搭在右脈上,方一放上去,便見老太醫微愣,隨即笑著抬眼往裡瞧了一眼,又讓秦玉樓換了另外一隻手。
戚修則揹著雙手,微微繃著臉有些緊張的立在身後。
見老太醫起身了,忙上前扶了一把,嘴裡沉聲問著:“太醫,拙內她——”
張老太醫摸著長鬚意味深長的笑著道:“夫人脈象平穩,身子無礙,肚子裡的娃娃們也平安無事,世子可無須擔憂,待老朽開上幾方單子吃上幾副安胎藥方可,切記,現如今身子漸沉,平日裡可多四處走動多動,以便他日生產——”
戚修一整顆心都擱在了秦玉樓的身子上,雖太醫這般說著,仍是有些不放心,又一連著詢問了好幾遭生產前這段時日需要注意的事兒,並沒有留意到太醫話裡話外透露的意思。
而張太醫原以為他尚且知情,後又被連番打斷,便也漸漸忘了提及這一茬。
唯有秦玉樓躺在裡頭,聽得心砰砰砰的直亂跳了起來。
原來,果然是真的。
她直愣了好一陣,待那頭戚修親自將老太醫給送出去了,秦玉樓還未曾緩過神來,還是芳苓警覺,只一臉欣喜的在她跟前低聲提點著:“夫人,方才老太醫話中的意思——”
秦玉樓忙抬眼衝她小聲“噓”了一聲,由她扶著下了床榻,往門口瞧了一眼,聽到原來動靜,便知戚修回了,忙低聲對芳苓道著:“此事且先莫要聲張——”
一個都已經擔憂成這樣了,若是得知有了倆,怕是生產前這一陣都會夜不能寐了罷。
橫豎不久便要臨盆了,到時候倒要看看他能傻成啥樣子?
戚修方一進屋,便見妻子笑得一臉的···陰險?
一見他進來,忙止住了笑,只臉上分明還殘留著一絲欣喜及鬆懈,主動迎了上來,柔聲問著:“不是送張太醫去了麼?夫君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戚修道:“方到院門口,二嬸聽聞張太醫來了,說二弟妹身子不妥,特意吩咐跟前的老嬤嬤來請,想請張太醫過去給她瞧瞧。”
邊伸著手便伸了過來,芳苓忙撒了手,退居身後。
秦玉樓聞言只任由他扶著,嘴上笑眯眯道著:“二弟妹哪裡是身子不妥,分明是有喜事兒了,你都是要當大伯的人了,滿府都知曉了,偏生就夫君你一人後知後覺——”
雖說這是小伍氏五年以來打頭一回有喜,本是該瞞得死死的,但那日在除夕夜裡那一遭,自然明眼人都知曉了,待出了初一,便立馬去將大夫請來了,秦玉樓還曾去探望過一回,小伍氏這些日子便日日躺在了床榻上安胎,可不所有人都瞧出些門道來了麼?
戚修得知倒是驚訝了一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