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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夏天曆來是秦玉樓最為討厭的季節,吃不好睡不好不說; 整個人整日昏沉無力,渾身是時時刻刻都不得勁兒。

秦玉樓怕熱是所有人都知曉的事兒; 以往在秦家時; 一整個夏日裡冰塊就沒斷過,府中冰窖裡的藏冰,有大半是被搬進了她的玉樓東里。

似乎還有些不大滿意; 只恨不得躺在冰窖裡才好。

可現在的戚家; 向來儉樸樸素,最忌鋪張浪費了; 是以; 這秦玉樓委實不好過於諸多要求; 於是,唯有委屈了自己。

只忽而覺得即便自個庫房與那岑文閣裡的金銀珠寶再多又如何; 關鍵時刻,有銀子卻沒地方使起?

這種痛苦,又有幾人能夠體會得到。

卻說自上個月起,秦玉樓便開始跟在裘氏跟前進進出出了; 老夫人觀察、指點了她好幾個月,許是終於透過她的那副妖言惑眾的皮相瞧到了她內裡的美好,似有意將戚家的家權交到她的手中了。

裘氏的家底本就不薄,並不覬覦戚家的家權,或者在她掌家的那一刻起; 便隨時隨地做好了準備。

戚家的規矩她自是懂的,若非大房與二房接連遭到的變故,這十多年來,此等好事兒定也落不到她的手中。

十多年手握家權,已令她們整個三房受益頗多,相比之下,戚家這三房裡,唯有她們三房是最為順當的,裘氏是相當知足的。

且這戚家的世襲承到了大房手中,往後整座府都是戚修她們夫婦二人的,與其拖拖拉拉的不捨丟開手,倒不如主動賣給侄媳一個人情。

世子戚修打小便是個文武全才,是個頂事兒的,現如今又升了官,保不齊往後她的雙雙兒女們還得沾他們大房的光,戚家如今可不是已經開始重新跟在人前走動了麼,可不是沾了他的光麼?

裘氏現如今最為要緊的便是得替自個的二子一女尋找媳婦婆家,這可是才是最為要緊的天大的事兒。

這些日子,裘氏打點府中上下內務時,都將秦玉樓領在了身邊,見秦玉樓由始至終一直靜靜的耐心十足的跟在身旁,甚至都未曾主動提問過一句。

裘氏只以為她不懂,本是打算手把手來點化教導的,卻不想她的這位侄媳婦只朝著她微微一笑,竟悉數對答如流了起來。

裘氏聞言,不由大驚,遂忙問起緣故。

只見那秦玉樓似有幾分羞澀道:“之前祖母已將戚家這些年的賬目交給樓兒了,樓兒便略微翻了翻,對咱們府上這些年的進項、開銷及人情往來略有些瞭解,不過賬本上的記錄終究是死的,這些日子追隨著嬸嬸一道進進出出,嬸嬸不吝教導,樓兒受益頗多,嬸嬸著實辛苦了···”

裘氏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只詫異的盯著秦玉樓瞧了良久,半晌,只一臉神色複雜道:“看來,我倒是省事兒,改明兒個便可以到母親那裡去交差咯···”

裘氏話語裡透著絲絲打趣,說著說著便又垂下了眼簾。

想當初她隨著老爺一道前往元陵提親時,瞧著這秦玉樓生得這樣貌美伶俐,自是喜愛的,只是這喜愛卻是站在作為嬸嬸的立場上的。

若是···站在婆婆的立場上,別說配給戚家的長房長子為妻,便是說給她們家恆兒、崢兒,無論是家世,相貌,她怕是都會有些瞧不上。

只現如今冷眼瞧著,大哥大嫂兩口子雖不苟世事,但言語間待其似頗為美贊。

老夫人由最初的面色冷淡轉化為親自放在身旁教導著,面上瞧著依然對其最為嚴厲嚴苛,何嘗不是最為看中的一眾表現,且芸姐兒是親孫女,對著老夫人都有幾分發憷,偏生孫媳婦竟時常對著老太太撒嬌或裝糊塗,老太太也時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隱隱瞧著似有幾分寵愛。

更別提她那個性情寡淡冷漠的侄兒呢,成親之前,一整月裡難得瞧見一次人影,現如今,三天兩頭的回了···

這一個人說好,怕只是個個例,可若是這所有人都說好,難道還有差麼?

想當初裘氏嫁到戚家時,過了三五載,直至兩個胖小子呱呱落地後,才總算覺得在這座百年世家的府邸中似乎站穩了腳跟。

而她這個小小外鄉嫁過來的,無任何依仗的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竟在短短數月之內,隱隱瞧著好似在不知不覺中收服了所有人,倒還真令人詫異。

這般想著,裘氏待秦玉樓倒是另眼相看了起來。

話說秦玉樓從裘氏那裡出來後,外頭日頭正高,正午的太陽最毒,竟連一絲風都沒有,四處皆靜,秦玉樓熱得心裡頭只有些發燥,領著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