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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頭一回。

戚修歷來目力聽力過人,隨著裡頭水聲嘩嘩作響,即便閉著眼,但那拂水,抬手間的動作皆清晰無誤的在腦海中一一展現。

一整壺茶都將要飲完了。

除了耳邊那陣清晰的嘩嘩水聲外,鼻尖陣陣暖香也漸漸地開始越來越濃烈。

戚修只覺得身子有些燥熱,再也忍不住直直的起了身子,直徑來到了窗子前將窗戶推開透了透氣,立了好一會兒,情緒這才慢慢的平復了。

只又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隔著模糊不清的屏風,只瞧見裡頭的人似乎被人攙扶著從浴桶裡起了身,那樣婀娜多姿的身影映在朦朧含糊的屏風上,直令人頭暈目眩,戚修不過匆匆瞧了一眼,垂在兩側的大掌已是握成了拳,只忙不迭轉過了身子,壓根不敢再多瞧了。

在秦玉樓從浴房出來的時候,戚修早已重新坐回到了方才的太師椅上,只一臉聚精會神的瞧著手中的書籍,瞧著像是一動也未動過似的。

女子洗漱本就是一件麻煩而冗長的事情,光是將溼潤浸水的長髮絞乾了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加上,許是仍有些緊張,秦玉樓只下意識的磨蹭著。

秦玉樓只微微握緊了雙手坐在梳妝檯前,身後的歸昕拿著巾子在替她絞著頭髮,芳菲則從梳妝檯前的小匣子裡取了香膏出來,點在手背上抹勻了,這才輕輕地塗抹在秦玉樓的臉上,脖頸上。

秦玉樓自個也伸著手在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柔著,眼睛則透過梳妝檯的銅鏡悄悄地打量著,只見丈夫正背對著臨危不亂的坐著,秦玉樓微微咬了下唇。

待全部都收拾妥當後,芳苓便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進來了,只將芳菲、歸昕幾個全都打發了出去,臨走前一臉心領神會的湊過來衝著秦玉樓小聲道了句:“姑娘,奴婢今兒個守在外頭,若是有需要,姑娘只管吩咐便是···”

芳苓彷彿意有所指。

秦玉樓臉微微一熱。

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後,屋子裡陡然靜了下來。

秦玉樓只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往長髮上梳了梳,見丈夫依然坐在那裡動都沒動一下,秦玉樓微微聳了聳了鼻子,心裡似乎有些不滿,老是讓她主動?

不過想到丈夫那副呆板樣兒,秦玉樓心中一陣嘆息,罷了罷了,誰叫他是她的天呢?

這般想著,秦玉樓只隨手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風緩緩地朝著戚修走過去,走到跟前卻是一愣, 只見那戚修直直的端坐在太師椅上早已閉著眼睡著了,手裡還穩穩的拿了一冊書籍。

秦玉樓見狀面上先是呆了呆,隨即,腦海中卻又恍然回想了頭一回去書房那一幕,那時,也正是這個動作,這個姿勢,只一本正經的睡得正熟呢。

區別在於,那一次面上似有些疲憊,而這一次,好似更加疲憊不堪。

秦玉樓心中本是一陣莞爾,然瞧見戚修這樣一副神色,面上的笑容倒是漸漸地收住了。

惶然間想起上回戚修將他的所有家業交給她時,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男主外女主內”,她掌管宅院其實早已算是得心應手了,對她而言,主內並非難事兒,卻不知對他而言,主外卻算不算易事兒。

五品的官員,對這個權貴雲集的京城來說,興許算不上什麼,但是在秦玉樓眼中,卻是她爹爹秦老爺奮鬥了十數年後才一步一步攀登到的位置,無論是對她而言,還是對他們整個秦家而言,皆是天大的喜事兒。

她爹爹秦老爺可謂是歡喜了一整個冬天。

可是,瞧著眼前之人,他的丈夫,瞧著卻是如此不動聲色,不驕不躁,五品的品級,興許別的人窮極一生都永遠無法達到,他卻僅僅只用了一天而已。

可諸不知,在這一天之前,已是花費了多少的力氣與汗水。

瞧著這張喜怒難辨的臉,秦玉樓心中只有些複雜。

半晌,秦玉樓只湊過去將戚修手中的書輕輕地取了下來擱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這才小聲地喚著:“夫君——”

她方一開口,那閉得緊緊地眼便立即悄然睜開了。

起先瞧著還有些睡眼惺忪,然不多時,那雙眼便已恢復一派清明瞭。

他坐著,她站著,兩人對視了一陣。

不多時,秦玉樓只一臉關心道:“夫君方才坐在這裡睡著了,今日忙碌了一整日,可是累了,妾伺候夫君歇息罷···”

然戚修聽了只快速的低聲道了句:“不累···”

頓了頓,只扭頭四下瞧了一眼,又飛快的看了秦玉樓一眼,方起身道:“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