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又痛,這才抬眼看了戚修一眼,悶悶的問著:“夫君,你今兒個怎麼忽然回了···”
明明是關切的心思,只到了嘴裡語氣卻變了調。
而戚修此番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卻見妻子見了他只一臉鬱悶,面上並無想象中的喜色,也沒有如往日那般笑臉相迎,更加沒有如同臨走前那般小意體貼。
見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皺著一張臉不耐煩的質問?
戚修面色不由沉了沉,本就剛毅的那張臉越發繃緊了,也不看秦玉樓了,只將一隻手背在了背後,沉聲道了句:“回吧···”
說著,也不等秦玉樓,竟率先提著步子往前走。
“···”
又酸又痛又累又餓的秦玉樓微微愣住,丈夫這是···怎麼呢?
見丈夫腳步未停,步子雖並不快,但分明是不打算等她了,不明就裡的秦玉樓又是無辜,又是滿臉委屈,半晌,只微微咬著唇,斂著裙子緩緩地跟了上去。
戚家每月初一齋戒食素,這是歷年來雷打不動的規矩,不過好在掌勺王家的手藝精湛,便是一盤平常無奇的白菜梗也準能雕出朵花兒來。
乾燒冬筍,翡翠銀耳、油燜香菇,杏仁豆腐等一道道素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又煲了蓮子膳粥,藕絲羹、並如意卷、炸春捲等主食搭配,素菜分明也能夠吃出饕餮大餐的滋味來。
秦玉樓本是極餓了,可是見丈夫一直沉默寡言,便覺得食慾不佳了。
丈夫自打回府至今便一直悶不吭聲的,沒有再與她說過一句話了,便是她主動提及,興致彷彿也不高,一直微微抿著唇,也不怎麼看她了。
雖往日裡這戚修向來寡淡少言,但夫妻二人相伴這麼久了,秦玉樓對戚修到底多了那麼一二分了解了,只覺得丈夫這日情緒分明有些不對。
她並不知是自個今日無意的一臉鬱色招惹到了丈夫,暗自琢磨了半天,也始終不知其意,見丈夫快速的用了飯,放下了碗筷。
秦玉樓見狀猶豫一陣,只忽而殷切十足的舀了一小碗藕絲羹一臉小心翼翼的遞到了戚修跟前,柔聲討好道:“今日皆乃是些素食,並不裹腹,夫君,還是多用些罷,不然半夜又該捱餓了···”
戚家規矩嚴苛,對子孫的教養也向來頗嚴,並沒有大半夜還讓廚房備用膳食的習慣,除非特意留的,否則定是不會輕易隨意傳喚廚房,夜裡通常只會準備些許點心、果子供應。
秦玉樓巴巴的瞧著,戚修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倒是接了,但連往日裡的那句“嗯”也省下了,並沒有多餘的回應,幾下用完,洗漱過後,便頭也不回的往書房去了。
留下秦玉樓一臉的無奈。
秦玉樓雖聰穎伶俐,但在夫妻相處這件事兒上亦是個新手,且丈夫戚修這類性子偏生是她從前從未接觸過的,就像是二妹秦玉卿,這麼多年了,努力做到的僅僅也只有相安無事罷了,而丈夫性情分明比二妹還要來得清冷得多。
往日裡丈夫雖不辨喜怒,但瞧著約莫是個不愛計較的,便是偶爾蹙眉,只要她主動迎合著,定能輕易將那緊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而這一日卻忽而···不靈驗呢?
跟前幾個丫頭皆是些個成了精的,這會兒見兩位主子似鬧了彆扭,便一個兩個噤了聲,並不敢多言。
秦玉樓心中也難得有些慪火。
她此人最是受不得累的,偏生這日天還未亮便起了,來回坐了四五個時辰的馬車不說,竟還攀上攀下,爬了那麼多級臺階,這會兒只覺得累得不成人樣了,偏偏還無緣無故的遭人嫌。
按理說,這會兒她是該小意討好丈夫的時刻,可這人一旦受累,往往便失了理智。
沐浴洗漱完後,秦玉樓只累得一動也動不了了,只歪在貴妃榻上,任由幾個垂肩揉腿,芳苓見屋子裡的丫鬟婆子都打發下去後,見秦玉樓時不時哼哼兩聲,喉嚨裡只發出既痛苦又舒服的悶哼聲。
芳苓見了一陣心疼,忙對一旁的歸昕道:“下手力道放輕些,姑娘細皮嫩肉的,當心別傷了筋骨···”
歸昕聞言一時糾結,便瞧見那秦玉樓半闔著眼,有氣無力的道了句:“重點兒,再重點兒,腿肚子疼···”
芳苓一時輕嘆了口氣,衝歸昕使了個眼色,歸昕忙不迭將位置讓給了芳苓,芳苓接手替秦玉樓時輕時重的揉著,半晌,嘴上卻忽而直言道:“姑娘,奴婢方才瞧著世子爺臉色不好,私底下去找墨玉打探了一番,墨玉只說世子爺日日在軍營中操持練兵,片刻不得歇息,今兒個是特意趕去開福寺去接迎,卻不想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