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樓頓時一陣驚慌。
她只能發出“嗚嗚”的嗚咽掙扎聲,雙手不斷的掙扎捶打他,然而戚修隻手便將她鉗制住了,只輕輕鬆鬆便將她的雙手握著置於頭頂。
她腳下拼命的踢著他,他結實穩健的大腿便將她的雙腿死死抵住,令她片刻動彈不得。
眼中分明沒有多少**,可是隻要她越掙扎,他好像便越發的生氣,一言不發的yao著她。
尤其,每當腦海中迴響起那一聲聲酒醉後痛楚的“樓兒妹妹”,只不斷重複刺激他的耳膜。
戚修雙眼赤紅,便愈發粗魯了起來。
她總是拒絕他。
戚修只以為她不愛那檔子事兒,可如今總算清楚明白了,她是不愛,她也···不愛他···
面上圍著他打轉,可實則心裡頭——
哪裡是祖父的祭日,哪裡是要齋戒祈福,不過是因著有人要成親了,她不願罷了。
戚修性子向來剋制,眼下卻只覺得上頭一陣頭痛欲裂,心裡一陣憤恨酸楚。
可渾身卻又被那一陣陣溫暖給團團包圍著。
又直令戚修險些呻·吟出聲。
痛苦與歡愉同時交織著。
直到嚐到嘴裡一片血腥之味。
戚修悄然睜眼。
便見妻子身子發著顫,只緊緊地咬著唇,唇上泛著絲絲血跡,頭上髮絲凌亂,面上不停地淌著淚,一臉的狼狽與悽然。
戚修身子頓時一緊。
腦子頓時清醒了大半。
忙不迭鬆開了鉗制她雙臂的那隻大掌。
直從她身上支起了身子。
秦玉樓只抱著胸前,捲縮著身子,垂著眼默默的流著淚,此時無聲卻勝有聲,只覺一臉悽慘痛苦。
好半晌,這才將臉別了過去,啞著聲輕聲道了句:“若是孩子沒了,我不會原諒你···”
這樣淡淡的話語,卻猶如平地裡驚起了一顆炸雷,只驚得戚修半分醉意皆無。
而屋子外,芳苓幾個早已被屋子裡那番大的動靜給嚇得成了無頭蒼蠅似的,只乾著急,還是芳苓堪堪穩住了局面,芳菲則拼命跑去後頭將顧媽媽給請了來。
第96章 九十六章
顧媽媽與芳菲二人行色匆匆趕來的時候; 屋子裡頭的動靜已經止住了; 顧媽媽滿臉焦急; 早已顧忌不了其他,待候在門外高聲稟告了一聲,便不管不顧的準備要推門而入了。
卻不想; 正在此時; 只聽到秦玉樓在裡頭輕聲應了聲。
待顧媽媽領著一行人趕進去的時候; 屋子裡死寂死寂的。
秦玉樓身上的衣裳已經穿戴好了,此刻只見正披頭散髮的坐在床頭; 垂著眼一聲未吭。
一眼望去; 只見床榻上被褥凌亂。
而秦玉樓那飽滿的唇瓣上還在滲著血; 仔細瞧去; 又見雙眼分明還微微泛著紅,長長的睫毛被浸染了一片淚漬,顯得狼狽又無助。
而世子爺身上則胡亂披了件外衫; 似有些倉皇無措的立在了床尾處。
見顧媽媽一行人匆匆進來了; 身子微微僵住; 只抿緊了唇下意識的又往床榻上之人瞧了一眼。
隨即,似有些不知所措的主動往後退了幾步,將床榻前的位置讓了出來。
顧媽媽幾個早已顧忌不上他了,這大小姐向來性子慵懶樂觀,無論大事兒小事兒總能雲淡風輕般懶懶的應對,顧媽媽打小照看她長大,還從未瞧見過她露出這樣傷心又難受的表情。
顧媽媽頓時只一臉心疼; 連往日裡遵規守矩的那聲“夫人”也不喚了,只滿是疼惜的喚了聲:“大小姐···”
說著,便直接坐在了床榻一側,拉起了秦玉樓的手,一臉擔憂的問著:“我的大小姐,這···這是怎麼了,啊,這是到底是怎麼啦,有沒有傷著身子,傷著小少爺啊···”
說話間,只輕輕掀開被子,拉著秦玉樓的手便細細檢視了起來。
秦玉樓向來淡然,可眼下,被滿屋人圍著,這晚無緣無故受的委屈,及嫁到數千裡之外的京城這半年以來無依無靠的委屈,好似頃刻間一襲齊齊湧了上來。
也不說話,也沒有多的表情,只微微紅著眼,摟著顧媽媽無聲的靠在了她的懷裡。
好似這一刻,顧媽媽是她的依靠。
顧媽媽見狀頓時紅了眼,只一下一下拍著秦玉樓的肩,就如同小時候般,輕輕地哄著:“沒事的,沒事的,啊···”
說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