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旁的奶孃手中結果老大甄姐兒抱在了懷中,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著:“再有半月,甄姐兒的爹爹便回了···”
向來淡定的甄姐兒看了她一眼,也不知聽沒聽懂,只忽而伸著兩隻小胖胳膊抱住了秦玉樓的脖子,將小胖臉埋進了脖頸裡。
秦玉樓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心中一片柔軟。
第142章 一四二章
卻說侯爺一行人從大理寺回來後; 第二日一大早; 二房的戚敏與小伍氏夫妻二人便已在屋子外候著了。
芳菲進來稟告時; 只壓著聲音小聲稟告著:“夫人,奴婢瞧著二爺的臉色不大好,二夫人雙眼泛腫; 怕是哭了一宿···”
秦玉樓聽了垂著眼不語,這二位今日來的意圖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依然是不緊不慢的抬眼往床榻上瞧了一眼,頑皮的老二一腳蹬開了身上的被子; 直探著雙手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要她抱。
秦玉樓捏了捏兒子的小胖手; 嘴裡輕聲誘拐著:“兒子; 喚聲娘來聽聽···”
老二砸吧砸吧小嘴; 嘴裡哼哼唧唧,然後也不知在瞎琢磨什麼; 自個說著說著便獨自樂了; 小嘴忽而一咧; 小胖臉咧成了一朵花,一邊笑著,一邊握著兩隻小胖手直晃悠; 原來是這幾日顧媽媽教的恭喜發財。
秦玉樓瞧得直樂呵,湊過去往小傢伙臉上吧唧一口; 又親了親還睡著小嘴直呼呼的另外兩個,這才漫不經心的出了屋子。
此時; 戚敏與小伍氏二人已經被請到廳子裡了; 秦玉樓一出去; 便瞧見戚敏與小伍氏二人忙不迭起了。
戚敏是個生得秀氣羸弱卻性子固執迂腐的讀書人,平日裡性子內秀羞澀,一說話連耳根都紅了,瞧著並不是個十足強勢之人,但小伍氏似乎卻有些怕他,與其說是怕他這個人,倒不如說害怕丈夫的嫌棄罷,光是無子這一點,就足夠令小伍氏直不起腰來。
秦玉樓與這位二叔倒是鮮少打過交道,往日見了最多不過是見面打聲招呼罷了。
倒是有一回恰好被戚修撞見了,只板著一張臉對自個這位二弟冷眼相待,便是連戚敏的招呼聲都不欲理睬,偏生戚敏性子過於迂腐呆滯,心裡只有些發慌,竟不知到底是何事惹到這位兄長了。
直至戚修繃著臉喝斥了一番秦玉樓,道:“在府中瞎跑什麼,還不趕緊回屋···”
說罷,又眯著眼看著戚敏面無表情道:“二弟還不回麼?”
這樣一雙威嚴沉寂的眼令戚敏心中發寒,忙不迭吱吱嗚嗚道著:“回···回···弟弟···這便回···”
也不知後來到底琢磨出些許章程沒,總之,自那回以後,戚敏但凡見了秦玉樓,皆是行了禮後便匆匆離去了,幾次下來,秦玉樓砸吧著,頗有幾分腳底抹油的感覺。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戚敏對戚修秦玉樓兩口子歷來是有些敬畏的,眼下,戚敏不過飛快的瞧了她一眼,目光一直落到了她下巴處,與她打過招呼後,這才頗有幾分難以啟齒道:“大···大嫂,弟弟此番前來···”
醞釀了好一陣,只扭頭一臉憤恨嫌棄的瞧了小伍氏一眼,見小伍氏身子一哆嗦,方脹紅了臉對秦玉樓道:“我也是昨兒個回來後才知曉伍氏那愚婦乾的好事,伍氏她出生貧賤,目光短淺,所說的話歷往往詞不達意,還望大嫂莫要與之計較,我雖不是太太親生的,但我既已入了戚家的族譜,且自三歲起便被養在了太太膝下,生便是咱們大房的人,死便也是咱們大房的鬼,如何做的出那般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事,甭說不過是入獄,便是掉了腦袋,也是要與戚家共存亡的,伍氏那等大逆不道的話,還望大嫂莫要介懷——”
戚敏臉上一陣羞愧難耐,說出此等話後,連脖子都脹紅了。
身後小伍氏聽了便又忍不住紅了眼,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頭強忍著不敢落淚,抬眼飛快的瞧了秦玉樓一眼,似乎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好半晌,這才後悔難當的對著秦玉樓小聲道:“大···大嫂,我···我錯了···”
小伍氏是悔不當初,良久,便又愣愣的道了句:“我···我那幾日當真是魔障了···”
小伍氏這幾日是日日抹著眼淚過活。
自從戚家遇難,孩子出生以後,這一段日子皆是渾渾噩噩的,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過來的。
她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也從來不是那等腌臢不堪、齷蹉卑劣之人,一切不過是為了孩子罷了。
那晚將孩子送走後,她的心是踏實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