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功行賞,咱們家也可以得了勳貴的榮譽,豈不是極好?”
洪竺張口說出的話教洪筌頓時明白過來了,此番算計並不是朱家要奪皇商而使出的卑劣手段,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著寧昶,洪筌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三弟口中的“那樣東西”指的是什麼,然而他怎麼會讓他們如意?
洪筌嘴硬,寧昶的心可不軟,當即便要動用私刑。
只是那刑法還沒落到洪筌的身上,天牢的大門便被人開啟了,是永寧侯爺莊衡將人保了出來。
洪筌被送回了洪家,雖然洪府被重兵包圍,可那些人多少都要看莊衡的眼色,莊衡告訴洪筌,眼下的朝堂早晚要有一場大清洗,此番洪竺多是被人利用,洪家不過是某些人拿來做踏腳石的罷了。
洪筌心裡不安,猜著與家裡藏著的那樣東西有關,一番糾結以後方才道:“十八年前,我從外遊商歸京,偶然間得了一樣東西,因為牽涉到皇家秘辛也不敢宣揚出去,故而這麼多年那樣東西一直被我藏著,此番我受這無妄之災也與此有關。”
莊衡皺眉:“可是一卷聖旨?”
洪筌當即將旨請了出來,只道:“這旨本該早日送呈聖見,只我料不準這其中是何意思,怕連累一家老小,才將這東西藏起來,如今眼看著要因它起禍,只能拜託侯爺您周旋周旋給出個主意。”
莊衡接了聖旨,並不開啟看,只道了一聲糊塗,而後便讓洪筌派人往靜心庵將莊凝接回來,這洪家有個御封的郡主坐鎮,外人想隨意伸手進來也要忌憚三分。
洪筌自是照著莊衡的指示做了,後來過了幾天後,洪家門外的禁軍便被撤了,那時候他才知道朝堂裡出了大事,一直以來低調行事的炤親王聯合寧閣老領軍逼宮,口稱先帝當年遺詔要傳位的人並不是當今而是炤親王,指責當今私藏了先帝的傳位詔書。最後,當今請出了洪筌交上去的聖旨,那正是先帝的傳位詔書,上面一筆一句寫著傳位於當初的八王爺即當今陛下。
洪筌從不知自己意外得來的東西居然就是傳位詔書,他抹了一把虛汗,心裡也不知該慶幸還是擔憂,他這詔書是救了朝堂危局不錯,可若不是他藏起這詔書十八年,當今又怎會授人話柄?
因此他惴惴不安好幾日,等來了一道聖旨,不言褒貶,只讓他將洪竺除族。
洪竺投靠炤親王,做的是謀朝篡位的大逆不道之事,如果不將其除族,洪氏一族免不了要受牽連。
“那幾個孩子呢?”洪簡雖然惱怒三弟行事荒唐,但是卻不忍看見自家幾個侄女兒被這個荒唐愚蠢的父親帶到溝子裡去。
洪筌擺了擺手,道:“三弟雖蠢,但臨了也精明瞭一回,一紙休書將韋氏休了,孩子也隨韋氏回了韋家,如今韋氏一族縱然沒落,可幾個孩子還是照料的過來,只是幾個姐兒的婚事怕是要艱辛些。”
洪簡聞言忍不住嘆息一聲,心裡罵了幾句洪竺後,方對洪筌道:“幾個姐兒到底是我洪家的骨血,如今三弟只是遠遠地被髮配了,足見陛下心存仁慈,你我不可因三弟被除族而置幾個侄女兒於不顧。”
“你說的我自是明白,日後照拂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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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興沖沖跑回蒹葭苑的洪寶並沒有如願看到自己心心念念近一月的人,伸手將抱著自己喜極而泣的青螢推開後,洪寶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了一回,擰眉問青螢道:“郡主大人呢?”
青螢楞了一下,回過神來後,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方才有丫頭說您回來了,少夫人就領著春夏秋冬四位姐姐去了廚房……噯,少爺你去哪兒呀~”
看著洪寶匆匆跑遠的背影,青螢撓了撓自己的頭。
少爺幾時這麼在意郡主少夫人了,這態度和以前差得也太多了吧?
“三六啊,少爺這半年在外面受什麼刺激了嗎?”
不然依著少爺以前躲少夫人的勁頭,現在怎麼可能會眼巴巴地跑去廚房尋人呢?
三六也不明白,只茫然地搖了搖頭。
踏進廚房所在的院子,洪寶看到院子裡站著洪家的幾個廚子和伙伕都伸長了脖子向廚房裡張望,她清了清嗓子,眾人聞聲回過頭俱是一驚,“少爺……”
“你們都待在院子裡做什麼?”心裡隱隱有了猜測,然洪寶只裝作不知。
一個廚子見問,忙回道:“之前少夫人來說要親手下廚便把我們都給趕了出來。”
洪寶瞭然,點了點頭,一掀袍子便闊步走了進去。
鍋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