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齊折柳摸不準這毒到底是怎麼調配的; 輕易也不敢開方子解毒。
齊折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理了理衣袍站起身面向洪寶; 道:“三成把握。”
“什麼?”洪寶心裡咯噔一下,“先生……”
未等她把話說完; 齊折柳就擺手止住了她的話頭; 挑了挑眉道; “洪公子不必緊張,我這三分把握能保住這傢伙一條命,解毒並非朝夕之事,保住命是緊要。”
齊折柳有三成把握將毒霸道之處遏制了; 剩下的七分縱使棘手也可讓他稍稍喘息一下,更遑論憑藉莊凝手下的人脈和辦事能力,山老頭再能躲,也會被找到的,只要他能拖延點時間,莊凝這條命也丟不了。
許是齊折柳的鎮定感染了洪寶,她一直高高懸起的心稍稍定了幾分,不由自主地吁了一口氣。
齊折柳早知道了洪寶的秘密,也知道好友對她的心思,然而好幾個月沒見,他對二人的情況一概不知,這會子看這洪寶對莊凝如此緊張,難不成二人已經有了什麼進展?
桃花眼裡精光一閃,齊折柳勾唇一笑,湊到洪寶跟前,盯著她的臉笑著問道,“洪公子似乎很緊張這傢伙?”說著他摸了摸下巴,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來,“當初郡主重病臥床時也沒見你這麼擔心,怎麼這傢伙難道比洪公子的郡主夫人還重要?”
洪寶不傻,聽出了齊折柳的試探之意,且她已經從長風那兒知道了齊折柳與莊凝私交甚好,沒道理不知道莊凝就是郡主,那麼眼前這傢伙根本就是想套她的話!
洪寶繃起了臉,對齊折柳現在還有心思管有的沒的東西表示不爽,聲音淡淡地道:“先生管的怕是有些過了還請您好好為寧修解毒要緊。”
言罷,轉身離去。
莊凝雖未甦醒,但老大夫說了,不論如何每日也要讓他進些流食,不然人沒醒,身子先垮了。洪寶記著老大夫的話,這會兒便打算親自去廚房熬點兒小米粥。
遭了冷待的齊折柳也不惱,桃花眼沒有錯過方才洪寶眼裡一閃而過的不滿,心思一轉便也猜到了些什麼。
莊凝認準的人和物,斷不會下手太慢,怕是這二人如今已經說開了吧?
齊折柳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為自己錯過一出好戲而遺憾。
—— —— ——
“你小子也有今天,真當自己本事通了天,等你醒了,可別怪小爺我嘲笑你。”
齊折柳一邊為莊凝施針,一邊嘀嘀咕咕,眼看最後一針要落下去時,原本雙目緊合的莊凝霍然睜開了眼,只齊折柳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莊凝便吐了血。
不是排出毒素的黑血,而是嫣紅的鮮血,落在錦被上,觸目驚心。
剛剛端著粥回來的洪寶恰好目睹了這一幕,手裡的碗瞬間落地開花,她顧不得溼了的鞋子,撲到床前扶住莊凝的身體,瞪著一臉錯愕的齊折柳,“你不是要為他解毒嗎,他怎麼好端端地吐了這麼多血?你究竟能不能治!”
洪寶也知道那吐出來的並不是莊凝體內的毒素。
齊折柳低頭看向夾在兩指間的銀針,眉頭蹙起。
他這一套針法不可能出錯,莊凝怎麼會……
腦海裡驀然浮現某個念頭,齊折柳也顧不得洪寶此時對自己的防備,徑直拉了莊凝的手搭到脈門上。
果然……
下毒之人心思縝密,根本早就料到他會用解毒針來遏制毒素的擴散,所以那毒的第二重就是利用他的針來引出,若不是續命丹的作用讓莊凝提前吐了血,只要他這最後一針下去,莊凝便是必死無疑了。
“究竟是哪個缺德鬼下的毒!”
齊折柳咒罵一聲,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顆藥丸塞進莊凝的嘴巴里,右掌聚氣遊走在莊凝背上幾個穴位。
半天,齊折柳滿頭大汗地癱倒在一旁,對洪寶道,“你讓人備熱水,準備藥浴。”
洪寶卻不動,懷疑的目光緊緊地落在齊折柳的身上。
顯然齊折柳方才的失誤已經讓她失去了對他的信任。
本就只有三成把握,到底太過鋌而走險。
齊折柳知她所慮,心裡也慚愧,可這會兒他顧不上解釋太多,只道:“救不活莊寧修我以死謝罪還不成?”
洪寶抿了抿唇,還沒開口,候在門口的長風及時地應了一聲。
“你且放心罷,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齊折柳忽然坐正了身子,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認真。
洪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