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寶難得頷首附和齊書恆一次,可是很快她就皺著眉頭,疑惑地問道:“不過他幹嘛那麼怕我呀,又不是我揍得他。”
她始終覺得朱毅楊今天的態度過於奇怪了。
齊書恆隨手抄起書案上的一本書閒翻著,見問,嘴角一勾:“京都城屬你洪大少爺和他結怨最深,就算前天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也會被記在你頭上,他這會兒傷疤沒好記著痛自然對你敬而遠之。”說著,翻書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起頭來看著洪寶,斂去臉上的笑意,認真叮囑道,“你以後給我遠著他,招惹小人是給自己招禍。”
一本正經的模樣叫見慣了齊書恆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洪寶愣了愣,倒是沒有再故意嗆聲。
胡亂地點了點頭,洪寶便將這朱毅楊的事情拋諸腦後,目光四下裡逡巡,似在尋找著什麼。
齊書恆的視線還沒收回,見她如此,未免有些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東張西望地幹什麼呢?”
然而此刻洪寶的目光已經鎖定了先生書案下方第一排的一個空座,那個空座是單獨隔出來的,離先生最近,是聽課最佳的座位,於這偌大的書房裡倒的確是個聆聽先生教誨的風水寶地。
憑著自己模糊的記憶,洪寶隱約記得那就是程夫子得意門生寧慎修的專屬座位?
“齊表哥啊,這寧慎修每日都來得這麼晚嗎?”
只這一問就叫齊書恆眯了眯眼,他“咦”了一聲才笑著問洪寶:“你總共來這學堂才幾次,居然就記住了寧大才子?”
“我天生記憶好,不行?”洪寶揚了揚下巴,聲音卻有些發飄。
齊書恆是明顯不相信的,“也不知道小時候你認錯了我多少次,就是今天我不跟你打招呼你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我!”
他左邊的嘴角往上一扯,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擺明一副嫌棄的模樣。
他嫌棄,洪寶比他更嫌棄,她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問你一句就扯百句,廢話真多。”
“嗨,你……”
齊書恆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他看著門外款款而來的緋色身影,目光微微一頓,繼而伸手拍了一下洪寶,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呶,不用問了,人來了,真是中狀元見岳母,時間卡的剛剛好呢。”
沒有搭理齊書恆略帶諷意的話,洪寶提著一顆心慢慢地轉身看向門口,抬眼時目光觸及那緋色的人影,頓了頓,緩緩上移落在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