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只哼哼兩聲也就噤聲了。
洪寶沒有心思管別人怎麼說,他看著自己即將過門的媳婦兒,也忍不住咋舌了。
這莊凝郡主生的未免也太高挑了吧?
洪寶覺得自己的自尊被傷害到了,心裡對自己的新娘子愈發不滿意起來,嘟著嘴踢踏著地上的一塊小石子,然而一不小心卻把石子踢了出去,好巧不巧正好砸中了小鬍子,痛的小鬍子哎喲一聲叫喚出來。
只是這一聲痛呼掩在這喧天的鑼鼓聲裡並沒有人注意到,當然也不會有人在意這個,畢竟大家更關心的是洪大公子娶親的熱鬧。
“一拜天地,一團和氣!
二拜高堂,福壽安康!
夫妻對拜,相親相愛!
送入洞房,情深意長!”
隨這一聲唱和落音,洪寶握著紅綢牽著他的新娘子頭昏腦漲地被人簇擁著送進了新房。
洪老爺中年得子,對洪寶這個寶貝疙瘩一直寵愛得很,因此這新房所在的院子也是洪家最好最大的一所。
新房外張燈結綵,新房內滿目喜慶,燃燒的喜燭映照著滿室暖意。
洪寶打發走喜婆丫鬟後便坐在桌前對著滴蠟紅燭發呆,秀氣的眉頭幾乎皺作一團。
成親拜堂入洞房,他知道這會兒應該是要去掀蓋頭,拉著新娘子的小手談談心,然後放下床帳春風一夜。
但是……
“啪!”手邊的一個酒杯落地開花,洪寶看著地上的碎片想死的心都有了。
孃親明明說過只要她把新娘子娶進門就可以交差了,可是為什麼到了這般時辰還讓她呆在這新房裡?說好的張良計與過牆梯呢!
洪寶瞄了一眼安坐在床榻上的新娘子,眼底劃過一絲複雜。
郡主,對不起您了。
洪寶刻意放輕了腳步往門口挪去,輕輕地開啟房門,然而一隻腳才踏出去,就有一個紅衣冷麵丫鬟站了出來。
洪寶的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撇了撇嘴,拱手道:“紅蕖姐姐,行行好吧!”
紅蕖繃著一張俏臉,目光淡淡地掃過洪寶略帶討好的臉,抿了抿唇,道:“老爺說了,今兒個晚上您不能離開新房。”
洪寶捂著肚子,低聲道:“我肚子不舒服,就去一趟茅房,很快就回來,我爹不會知道的。”
“少爺不要為難奴婢。”紅蕖半點兒不為所動。
“還有沒有天理了,我是新郎倌又不是囚犯,有必要看得這麼嚴麼?”洪寶控訴道。
只此一句就叫紅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神色微變,語氣卻多了幾分無奈:“從定親到下聘,再到今天成親,您算算您一共逃婚逃了多少回?這會兒說什麼,奴婢也不敢讓您踏出新房一步。”
洪寶臉都黑了,當著紅蕖的面冷哼了一聲就關了門。
走又走不掉,留下來也不能兩個人這樣乾坐著吧?
覺得自己尷尬病都要犯了的洪大少爺盯著自己端莊的新娘看了半晌,最後咬了咬牙朝著床榻走去……
頂著紅蓋頭看不清外面狀況的莊凝只憑著自己敏銳的耳力判斷出腳步聲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來的。
不自覺地並了並腿側過身子,莊凝屏住氣息等著人來掀自己頭上的喜帕。
然而大半天過去了,眼前的紅還是那般的豔麗,喜帕並沒有被人掀開,反倒是身旁的位置陷下去了一些。
莊凝心頭一跳,交握的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了。
若是這洪家大少爺意圖不軌的話,那就只能暴力解決問題了……
然而,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響起,喜帕下莊凝的嘴角狠狠一抽。
若是他沒有聽錯的話,旁邊這貨是睡著了?
這心可真大啊。
莊凝在心底感嘆一句,之後卻是揚唇笑了。
這新郎倌睡著了可真是省了事了。
伸手掀起喜帕的一角,莊凝瞥了一眼身旁睡意坦蕩的某人,眉梢一揚,索性就扯了頭上礙事的喜帕隨手扔在了地上。
站起身來,莊凝雙手抱臂,清麗無雙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雙眸卻似深潭幽不見底。
莊凝俯視床上睡得酣甜的洪寶,見他膚白賽雪,眉目如畫,小嘴微張,兩頰微微泛起的嫣紅讓他整個人瞧上去有些……
莊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頷首下了結論:“果然如傳聞所說,男生女態。”
放輕腳步繞到洪寶的右手邊,莊凝鳳眸半眯,迅速出手在洪寶的身上點了一下,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