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田虎那句話,視信義為生命的土匪哪裡敢說自己反悔。見薛興華望過來,四當家羅長林說道:“只要你遵守那三條,我姓羅的就聽你的!”
薛興華看著少當家馬奎道:“少當家,你呢?”
馬奎一臉的不忿,但也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我倒看看他這個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我相信我父親會很快好起來。”話裡明顯有自我安慰自我找臺階下的意思。說著,他又輕蔑地問道,“姓薛的,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薛興華看著眼前幾個並不怎麼認同自己的匪首,反問道:“你們現在都聽我的?”
除了馬奎,其他三人都先後點了點頭。
他們臉上那種表情很讓薛興華想笑。他接著問道:“如果有人故意不聽怎麼辦?”
所有的人都望著這個步步緊逼的少年,沒有說話。馬奎冷冷地說道:“只要你命令得對,誰會不聽?”
薛興華立即追問:“請問少當家,什麼叫命令對,什麼叫命令錯?”
馬奎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薛興華將目光移到秦洪剛身上,秦洪剛知道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關係今後內部的穩定,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如果不是其他人都反對,我們當然都聽你的。不聽你的,你可以用幫規來懲罰,必要的時候可以……,可以殺!”
馬奎一聽有點急了,連忙說道:“我們這裡一共五個人,只要有三個人反對你的意見,你說的就是廢話。”
薛興華說了一聲好,然後吩咐道:“馬上掩埋死者,搶救傷者,包括那些官兵的傷員一併救治,搜尋有用的東西,然後一起撤!”
不想薛興華的命令才出口,馬奎馬上反對道:“不行!我們自己那些兄弟受傷了都搶救不過來,哪有藥浪費在清狗的身上?我們寨子裡沒有吃的,更不能帶多餘的人回去!你想我們大家都餓死嗎?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你們說是不是?”
薛興華沒有理他,轉身朝戰場走去。其他三個想說什麼但也沒有說出口,他們默默走開,小聲安排嘍羅們做薛興華吩咐的事情。
馬奎一臉憋的通紅,哼了一聲後氣沖沖地跑到薛興華前面,抽出背上揹著的鬼頭刀對著一個跪著士兵的後頸就是狠狠的一刀。士兵的腦袋立即從肩膀上掉了下來,順著山坡咕嚕咕嚕滾了下去。斷口處噴出二股血液,血柱衝出有一米多高,將馬奎噴了一身一臉。
幾個投降計程車兵嚇得連連磕頭,嘴裡一個勁地大叫:“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秦洪剛一臉的平靜,只是用眼睛的餘光注意著薛興華。薛興華似乎沒看見,他的眼睛看著正在打掃戰場的土匪們。
看了一會土匪們打掃戰場,薛興華很是奇怪地問秦洪剛道:“二當家,我們的人好象不怎麼喜歡步槍……洋槍?你看他們都在搶那些大刀、長矛、寶劍什麼的,洋槍扔在地上沒有撿。那些東西難道比洋槍還有用?”
秦洪剛認真回答道:“那些洋槍在叢林裡面確實沒有大刀、寶劍好用,有時候長矛都比洋槍適用一些。洋槍在樹叢中總是被樹枝、藤蔓掛住,打一槍還要等一陣才能開第二槍,等他們開第二槍的時候,對方早從樹下跳下來砍掉了他的腦袋。
還有就是那些洋槍淋幾次雨就生鏽,生了鏽就不能開火,比燒火棍還不如。再說我們很難找到藥子(子彈),到外面買又太貴,不如用慣了的弓箭方便。我們家裡有幾支洋槍,主要用來防守……。”
聽了秦洪剛的回答,薛興華用命令的口氣說道,“不行,那些洋槍必須收起來,將來有大用。”
秦洪剛心裡雖然不以為然,但還是大聲喊道:“兄弟們,把那些洋槍都收好。仔細找一找那些屍體,將他們身上藏著的藥子也一粒不剩地收集起來。”
土匪們簡單地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開始撿起洋槍查詢子彈。
馬奎砍完那個投降士兵的腦袋後示威似地看著薛興華,濺到臉上的鮮血還在一滴滴地往下落。見薛興華不理而是與秦洪剛小聲地交談著什麼,馬奎心裡就有氣。
更讓馬奎氣憤的是,作為二當家的秦洪剛竟然對薛興華畢恭畢敬,還遵照那小子的命令安排嘍羅們收撿洋槍。他心裡恨恨地罵了秦洪剛一聲白眼狼,舉著刀又奔向另一個跪著計程車兵。
薛興華怒了,抬手就是一槍:“啪!”
秦洪剛大驚,連忙喊道:“不——!”眼睛驚恐地看著馬奎。
馬奎早已經呆住了:他手裡的大刀已經被薛興華的子彈打成了二截。手裡只握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