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吐出口氣,有些新鮮地看著她,只覺得越看越順眼:“今日晚了,明天再給我補上吧。”
他很期待明天她酒醒後想起這話時的反應。
阿茶眨著眼睛想了想,乖乖地點頭:“好,我再給你放點肉絲。”說完還“蘇”了一聲,嚥了咽口水。
凌珣再次笑出聲。
很多年沒有這樣開懷地笑過了,原來他還是會笑的。凌珣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突然道:“給我唱歌吧。就先前那首,別太響,輕輕的就好,算生辰禮物。”
小姑娘會兒有點困了,可聽到“生辰禮物”一詞,便覺得他生辰之日竟只能一個人上屋頂喝悶酒,著實有些可憐,於是並不拒絕,閉著眼睛輕輕哼了起來。
又吹了一會兒風,酒意大半已經散去,可凌珣看著身旁哼著歌兒漸漸睡了過去的姑娘,一時卻覺得酒意更濃了。
否則,他怎麼會覺得心頭癢得那樣厲害,終至在抱她回屋之時……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呢?
***
翌日。
阿茶是被渴醒的。
喉嚨乾澀,身子發軟,頭也有點脹痛,小姑娘費力地撐坐起來,撲到桌邊喝了一大杯水才稍稍緩過了神。
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回想著昨晚的事情,阿茶心頭越跳越跳厲害——她竟大晚上的和隔壁煞神一起爬上屋頂喝大酒還喝醉了!
老天!
抱著頭無聲地慘叫了一陣,阿茶開始努力回想昨晚具體發生的事兒。
爬樹,上屋頂,喝酒,聊天,唱歌……
還好還好,沒有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兒,也沒有惹怒那人。不過……想起自己犯糊塗竟答應今日補一碗長壽麵給他的事兒,阿茶就忍不住抬手敲了敲腦袋。
這生辰都過去了還做什麼長壽麵!做什麼長壽麵!根本不想也不能走那麼近呀!還有,喝酒確實解愁助眠,可他沒說早上起來會這麼難受呀!
阿茶深深地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然一想對方是誰,便又慫慫地趴了下來。
等等!說到助眠……她昨晚最後是怎麼回來的?!
想到這,阿茶心下一驚,忙凝神去想,可皺著眉想了許久都沒有想起來,反倒是昨晚凌珣唱的那首奇異的曲兒竟莫名縈繞在心頭不散。
思緒又一下子偏了,阿茶撐著有些混沌的腦袋想,看不出那樣一個冷冰冰滿身煞氣的人,喝醉酒之後變化會這麼大,不僅平易近人了許多,竟還會唱那樣的歌……
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崔氏的聲音突然從屋外傳了過來:“阿茶,醒了沒?”
“醒,醒了!”小姑娘回神,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可許是宿醉之後還有些難受,眼前竟突然暈眩了片刻。待緩過這陣不適,她才撐著有些虛軟的身子穿好了衣裳。下意識往窗外一看,竟已是中午!阿茶頓時大驚,拔腿就衝出了房間,“姥姥!”
“哎喲我的小祖宗,慢點兒跑!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崔氏正在院子裡曬衣服,見外孫女神色慌張地跑了出來,嚇了一跳。
“這,這怎麼都已經中午了?我還得上山呢,您怎麼不叫我呀!”
“怎麼沒叫你?”崔氏一聽就好笑又好氣道,“叫你三回,每回都應了一聲又睡過去了,你說我怎麼辦?”
“額,許是昨日有些累,所以……”心知是昨晚喝的酒誤人,阿茶頓時心虛地抓了抓頭髮,“那,那我得趕緊上山了!”
“好了,別咋咋呼呼的,今兒的野菜豆子都已經幫你摘好了,你回屋再睡會吧,瞧這小臉蛋兒,一點血色都沒有。”崔氏說著又轉過身繼續曬衣服去了。
阿茶卻是整個人愣住了:“您,您說什麼?!”
“早上豆子來咱家借錘頭,見我叫不醒你,便拿了你的竹簍上山,說是順路正好可以幫你摘一些,這不,都摘好送回來了。”崔氏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小竹簍,忍不住唸叨道,“這孩子實在太熱心了,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才好……”
阿茶腦袋頓時大了一圈,幾乎要忍不住抱頭哀嚎了。
又欠了他一次!照這樣下去,何年何月才能還完這些人情吶!
可雖然這麼想著,心中卻不知為何生出些異樣的感覺來,阿茶覺得奇怪,正欲深思,外頭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小姑娘頓時心下一跳,可別是說他他就到了吧?!
“崔姥姥,是我,阿茶回來了沒?”
不是凌珣是月牙!
阿茶猛地鬆了口氣,顧不上多想,忙小跑過去開了門:“月牙姐姐!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