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在嶽蘭亭帳中。雪姬身子虧,照顧月月的工作便自動被蘭芽攬了過來。到後來月月甚至非要窩在蘭芽身上,聞著蘭芽的氣味兒,才肯乖乖入睡。
雪姬看著既欣慰又心酸:“也註定你們兩個有緣。”
蘭芽便抬頭一笑:“嫂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月月的。等月月過了滿月,我給月月當乾孃吧?”
“你又胡說。”嶽蘭亭從輿圖上抬起眼來:“哪裡有自家姑姑當自家侄女的乾孃的?”
蘭芽做了個鬼臉,便垂下頭去,
沒再說話。
她這一生,也許要永遠以閹人蘭公子的身份活下去,那她也許就沒有機會生養。她也想能有個孩子管她奶聲奶氣地叫一聲“娘”啊。
。
傍晚,提前吃過“晚飯”的月月睡著了。雪姬也摟著她,一塊沉入夢鄉。
帳外一輪斜陽彤紅地懸掛在天邊,一縷餘光穿過帳門篩落進來。
帳中只剩下岳家兄妹倆。
有雙寶和三陽那兩個孩子撒出去望風,於是蘭芽能放心說話。
她望一眼牆上掛著的羊皮輿圖,輕聲問:“自從月月出世,哥看那輿圖的時候就更多了。小妹瞧瞧觀察過哥,看見哥的視線不在東西,而在南方。哥直到現在還不肯跟小妹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麼?”
嶽蘭亭眯眼望來。
蘭芽垂下頭去:“哥時在謀劃如何能帶嫂子、月月和小妹南歸大明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嶽蘭亭神色一變。
蘭芽攥緊指尖:“哥不知道小妹在說什麼,可是當時在南京月桂樓,卻將月桂樓最要緊的賬本悄然塞進小妹的袖口?那賬本上詳細記載了曾誠私下勘合過誰的鹽引,內裡記錄了不少當朝重臣,尤其是藩王的引數。這都是極要緊的證據,彼時若落在大汗手裡,那便會就此湮滅,死無對證。”
嶽蘭亭別開頭去。
彼時蘭芽以解釋“木中有鬼”為要挾,故意非要嶽蘭亭抱她一下。就在那擁抱之間,嶽蘭亭卻悄然將賬本塞進她的袖口。便是那一刻叫她知道,眼前這絕情的男子依舊還是從前的哥,無論他對她有多冷淡,他卻也永遠都是她的兄長——是那個集合了爹的守護、孃的慈愛的那個兄長!
蘭芽便忍不住撲簌簌落下淚來:“哥來草原是幹什麼來了?是當真相信爹是巴圖蒙克的臣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