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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部分

身答。

皇帝一拍桌案:“建州好大的膽子,這是要反了朝廷,反了朕了!著兵部擬定方案,朕要發兵建州,救回欽差!”

懷恩卻連忙叩頭:“皇上且慢!朝廷與女真的兵戈不宜輕動。這些年朝廷對女真各部一直優撫甚厚,以羈縻治之,就是想要他們歸順朝廷,作為我大明北方間隔開蒙古的屏障。今日倘若兵戈輕開,那以後朝廷跟女真之間的關係,將破鏡難圓。”

皇帝抬眼瞥了司夜染一眼,見他死死攥著拳頭,卻沒多說半句話。這才點了點頭:“只是此事朕也不好獨斷,便將兵部尚書、內閣首輔、次輔都宣來,咱們君臣一起參詳參詳。”

懷恩便又上奏:“其他人自然好說,只是兵部尚書一職麼……皇上是忘了,這個職位尚且出缺。”

皇帝眨了眨眼:“出缺?怎麼出的缺?”

懷恩便回眸瞪了司夜染一眼。兵部尚書許晉永,被他給拿捏了罪名殺了!

皇帝好像終於想起來了,轉了轉眼珠:“這樣啊?尚書之下就是侍郎,尚書不在了該由侍郎暫代司部事物。朕想想,是不是兵部有個侍郎叫馬文升來著?頗諳遼東事物,朕記著還為了遼東的事,跟遼東巡撫打架來著。”

懷恩被嗆著,暗暗咳嗽了一聲:“皇上明察秋毫。”

皇帝便又盯了司夜染一眼,點頭道:“行,那就宣馬文升來代表兵部。”

幾位大臣陸續從府中匆匆趕來,東邊天色已經泛白。

軍情要緊,沒人再有睡意。

內閣首輔萬安、次輔劉銘,司夜染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偏側了頭,目光清冷打了個旋兒去望兵部右侍郎馬文升。

老頭兒已經五旬,歷經過三朝。精瘦、一把山羊鬍,行走之間精神

抖擻,那山羊鬍也跟著一起抖擻。

皇帝便讓懷恩將遼東的軍情又說了一遍。

皇帝熬了一晚,彷彿有些困了,蜷在龍椅之上微微打著呵欠。這一累,嘴就又不好使了:“……欽,欽差被俘,這是朕、朕和朝廷的臉、臉面。發、發兵,你們看,怎怎怎怎麼樣?”

老謀深算的萬安沒出聲,跟劉銘對視一眼;懷恩也沒出聲。

此時職司最低的算是馬文升。兵部尚書的位子出缺呢,他身為兵部右侍郎,並非沒有機會。況且今兒是皇上召了他來,卻沒叫在他之上的左侍郎來,這用意豈非不是栽培他?

於是五十歲的老侍郎便先跪倒啟奏:“皇上,依微臣之見,不能發兵!”

“遼東之事,微臣一直都在關注。這一次建州生異,也並非都是建州有反心,而是咱們朝廷裡有人做事不當,逼反了建州!”

皇帝一聽也睜開眼睛:“哦?還有這等事?說來給朕聽。”

馬文升便道:“首先,是遼東巡撫陳鉞的過錯。他擅自關閉撫順關馬市,令女真無處販馬交易,更無處購買生活所用的鐵器,造成建州的不滿。”

馬文升說著又瞟了司夜染一眼。

“另一有罪之人,便是此番被建州擄走的欽差蘭太監!”

皇帝也表示驚訝:“喲,她又犯了什麼過失了?”

馬文升憤憤道:“女真年年來朝貢馬,建州和海西每年一貢,野人女真三年一貢。建州每年都是早早就來朝,足見其忠於朝廷之心。卻沒想到他們的一片心意,卻被那蘭太監給攪亂了!”

“去歲建州貢馬,結果在御馬監治下的西苑發生了騰驤四營計程車兵擅自搔饒女真來使的事,此事相信皇上也有耳聞。”

皇帝想了想,盯了司夜染一眼,微微點頭,算是應下。

馬文升便受了鼓舞,繼續說:“去歲的事情終於被騰驤四衛的勳貴壓下,結果今年建州再來朝貢馬,又撞上了這位蘭太監!一年過來,蘭太監更是官運亨通、扶搖直上,如今已是執掌西廠的大太監,於是她不知收斂,反倒變本加厲,揚言非要娶人家建州的格格!”

“人家建州嚇得連夜便逃回遼東,這位蘭太監不依不饒,還直接追到遼東去了,揚言不娶到手,誓不罷休!”

在場的懷恩、萬安等人彼此對了個眼神兒。

皇帝則又望了司夜染一眼。原本想嚴肅,卻一張嘴就沒忍住,笑了出來:“喲,這孩子可真能折騰。她一個太監,非鬧著要娶人家格格幹什麼呀?”

這話別人聽不明白,可是在皇帝和司夜染這兒,怎麼聽怎麼笑料十足。

只因為皇帝也最清楚不過,蘭芽是個女孩子家呀!

可憐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