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便一瞪眼:“什麼?小欽差?!哪兒來的欽差?”
南王緩緩凝眸:“……大明。來招安的。”
西王先是一愣,隨後一急:“那還不趕緊殺了他們!若知道咱們私下跟大明欽差交結,松浦知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南王一眯眼:“你原來有這麼忌憚松浦知田?別忘了,咱們從來就不是他的麾下!”
西王搓手:“就算不是因為松浦知田,那咱們也該殺了他們!——他們,畢竟跟咱們有仇!”
南王便閉上眼,搖了搖頭:“你又將自己歸於建文舊部裡去了——你忘了,咱們兄弟原本說好了,咱們不再要那個身份,只想給幫眾給咱們自己的子孫後代謀一個活路?”
西王便也愣住,左右尋思了半晌,才怯怯道:“難不成,哥哥你,已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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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芽和虎子被關入牢房。看守衛走開,虎子才低低質問:“蘭伢子你瘋了?你竟然敢掀開身份,來招安!原來你一路沉思,不答應直接說是周生的娘子,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這麼辦!”
蘭芽聳聳肩:“再不敢,反正也說完了。”她從他眨眼,“咱們也還活著,沒受刑也沒死不是?”
虎子便更是心下揪緊:“你還說!此時情形,若是他們給你用刑,或者想要加害於你,我竟都無法救你!”
蘭芽明白,虎子的恐懼不是源於他自己,而都是為了她。
她便笑,目光晶亮:“你救不了我,那就換過來,換我救你。傻瓜虎子,不是非要有一身功夫,才能克敵制勝。”
虎子嘆口氣:“你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也明白。只是不敢託底。”
蘭芽攤攤手:“那便權當賭一次嘍。不賭,怎麼就知道一定贏不了?說不定咱們真的能滿盤大勝,到時候就可不傷一條人命,不欠一筆血債,安安全全將他們都帶回大明瞭。”
司夜染的面容隱隱在她眼前浮現,她便一笑:“那該,多好。”
她知道東海幫還藏著許多的秘密,她也想知道東海幫究竟是不是建文餘部——由此便可推知司夜染有可能的身份……
可是若將一切都說破,到時便難
免一場血戰。東海幫上下哪個死了,怕也是從大人心頭剜肉……她捨不得。
於是這些日子思來想去,想到自己手上唯有一張能超得過大人去的牌——便是這個欽差的身份。於是她便裝聾作啞,不追究東海幫究竟是什麼背景,只將他們統統當作“負氣出走”的孩子,帶回家安頓好。
所謂欽差,身負皇命,可先斬後奏。就算皇上也許沒有此本意,她也依舊可以仗著這個身份先救了人再說……就算來日回京,皇上會追究,那她能用自己這一條欺君罔上的大罪,救下東海幫這麼多人,便也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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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窗外,忽地一聲清亮鷹嘯。虎子聞聲而起,嘬唇而喚。
一隻羽毛天青的鷹兒,撲稜稜停在虎子伸出窗欞的手臂之上。
虎子取下蠟封字條,看了便是一怔:“松浦晴枝死了,菊池煮雪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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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這已是存亡之秋(第一更)
蘭芽狠狠一怔:“那煮雪現在處境如何?還有花憐呢?”
虎子依著字條內容作答。卻只說煮雪被生擒,並未提到花憐。
蘭芽便輕舒一口氣:“如此,花憐興許沒事。”轉頭惆悵望向天空:“只可憐了煮雪。我真想能到她身邊去,遞給她一把刀。”
虎子有些意外:“你不想救她?”
蘭芽轉眼靜靜凝視虎子:“救她,才是害她。她此時此刻,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楮”
同樣是深愛的人,卻是最恨的人,是要親手殺死的人……煮雪的掙扎,煮雪的痛,也許只有她最懂。
糌。
淺野回了平戶藩,將面見西王的事向松浦知田稟明。
松浦知田並未意外,森冷一笑:“我就知道,這東海幫是指望不上的。不過養兵千日,該用兵時他們卻讓我無兵可用,那我也絕不會饒了他們!”
深深的恨,流淌在松浦知田的血管裡,他一掃前日虛弱,滿面堆起陰狠。
“倘若東海幫最終不肯就範,你遵我令去辦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