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染在衣袖裡緊緊攥著拳頭,生生忍住想要扼死她的衝動。深吸口氣,緩緩答:“我知道那晚之後你不願見我。可是兩月,已然夠長。再說,不論你如何躲,你總得重新回到我面前。”
蘭芽大聲地笑:“大人不如直說:我不論怎樣躲,終究逃不出你掌心!”
司夜染挑了挑眉,擺了擺袖口,卻道:“我沒想那樣說。”
。
蘭芽便又是一怔,悄然凝望他。
那麼清傲,那麼冰冷的一個人,此時卻總是感覺——彷彿有哪裡,與從前不同了。
此時看過去,倒像是個鬧意氣的孩子。故意繃著,架著,不肯低頭;可是實則那股子疏離早已是裝出來的樣子,根本撐不住的。
像個孩子。
——其實他根本也才十七歲而已。自然,本該還是個孩子。
蘭芽便又蹙眉。
她寧願都未曾看懂。
蘭芽便緩了口氣道:“大人又不是不知道,這兩月來小的都是在照顧涼芳。”
宮刑恢復需要三個月,涼芳已然算恢復得快的。
司夜染偏首望來:“不是你在照顧涼芳,倒是涼芳自宮而成全了你!你正好藉機將自己關起來,不准我見~當中兩回,我親去探望涼芳,你倒又不在場,生生躲起來!”
蘭芽咬住唇,不好否認,索性狡辯:“小的還不是為大人與涼芳方便說些體己的話?縱然涼芳自宮,他好歹也曾侍奉過大人,大人與他總有些不想外人聽見的話說。”
司夜染恨恨盯住蘭芽,卻不知怎地,有些沒能繃住。唇角一挑,洩出笑意來。
“蘭公子,你個笨蛋!”
蘭芽瞪眼望去:“大人這又是何來此說?”
司夜染的笑意一旦洩出來,便怎地都收不回去了,索性起身走到帳邊,眯眼盯著她:“涼芳與你說得明白,既然曾誠已不在這世上,他留著他那物還有何用……你難道還不明白,他與曾誠相處的形式為何?”
蘭芽一怔,臉騰地紅了,急忙轉頭去,只死死盯著櫃門上的雕花。
司夜染嘆了口氣:“他既是那樣的,又如何可能當真侍奉過我?若是與我相處,我豈是甘居人下的,嗯?”
蘭芽半邊臉頰已如沸騰,只能死死揪著床帳,繼續裝傻:“大人說什麼?小的總歸聽不懂。大人便別說了!”
司夜染恨得輕輕咬了咬牙,便伸手扯住她揪著的那片床帳,彷彿兩人拔河角力。蘭芽自然爭不過他,卻也不想鬆手,便這般僵持著。
他接著紗帳將她扯到身邊,嘆息了聲,俯身到她耳畔:“你聽不懂,還有誰能聽懂,嗯?”
。
整片床帳,都於此時燃燒了起來。那片火焰緊緊裹住蘭芽的身子,讓她無處可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扭著脖子,只盯著櫃門看,而不回望他。
司夜染幽幽嘆了口氣,伸手扳住她的頸子,又笑又惱道:“再扭,便斷了!”
蘭芽大窘,邊回頭邊低吼:“斷就斷,又關你何事?”
卻回頭太猛,剛說完話,唇便撞上他算準了位置等候的唇……
毫無機會掙扎,便被他順勢推到櫃門上,他頎長有力的身子便頂壓過來。他的手指輕輕卡住她頸子,吻得霸道而又綿長。故意不讓她呼吸,要她主動從他唇舌間尋得空氣……引著她,主動來纏他的舌,吮他的唇。
而他另一隻手,則……迫著她的手,握住了他的亢揚。
空氣不足,蘭芽整個身子軟軟下滑,無力抵抗。而掌心的灼熱,更讓她心若油煎、身似飄雲。
直到她再也無法呼吸,他才輕輕鬆開了她頸子上的手。抵著她的耳,恨恨道:“再敢躲我兩月之久,我必不饒你!”
蘭芽又想分辯。
他卻伸手捏住她的唇,不准她出聲。垂眸望來,眸色氤氳若月下水霧:“我知道你是照顧涼芳……可是兩月,實在太久。我,不能忍。”
蘭芽心下大亂,便如月下水面,暗起漣漪,瀲灩不休。
她只得,急忙閉住眼睛。
她又抗拒……司夜染便微咬牙,抱她入帳。
蘭芽這便大驚,拼力踢蹬。
十七歲的少年,身材太過修長而有力,輕易覆住她周身。
他的手指,又太過修長而靈活,於是微微一轉,兩人中間的間隔便都被解除。
他將她雙手固定在她頭頂,繼而——長驅直入。
蘭芽羞憤落淚:“大人,原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