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僵仆臥地;重者嘔吐成疾,甚至殞命……
梅影多年來的高傲,始終不將女官們放在眼裡。今日,到了報應的時候了。
左司正忍不住再問道:“……此事,是否當與司公公言明一聲?”
說到司夜染,一眾女官便都默然無語。雖則司夜染在宮內時一向溫文爾雅,對女官們也都極客氣;可是有誰不知道司夜染在宮外的手腕!
這些女官在宮外還都有父母家人,司夜染就算不報復在她們自己身上,只需挑挑小指頭,她們的家人便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罪。
韓尚宮便也深吸一口氣:“也好。劉司正,便由你去告知司公公吧。就說我等也是奉旨行事,宮規明令不敢有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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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廷亂成一團之時,乾清宮卻正在上演著一樁喜事。
蘭芽因破獲懷仁之案有功,皇帝欽封為“乾清宮奉御”。
蘭芽謝恩之後,還跪著不肯起來。皇帝一看便笑向張敏:“你瞧瞧,蘭奉御倒彷彿對朕的賞賜頗感不足呢。”
一同進宮,跪在地上的司夜染便連忙替她上奏:“回皇上,她分明是受寵若驚,此刻還沒回過神來。”
蘭芽扭頭瞪了司夜染一眼,含笑叩頭:“奴婢是皇上的奴婢,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皇上。皇上英明,一眼便看穿了奴婢的小小心眼兒。奴婢請罪,請皇上責罰。”
皇帝便笑了:“說來朕聽聽。”
蘭芽便道:“奴婢命好,從初封職銜便是乾清宮的身份,這是多少奴婢們想要都要不來的榮寵。只是奴婢卻也有一樁為難……”
皇帝意興盎然地問:“怎了?”
蘭芽便道:“可是奴婢卻身在靈濟宮啊。奴婢就算腰上還另外拴著一塊靈濟宮的腰牌,可終究職司不在靈濟宮。於是奴婢枉為乾清宮的人,在靈濟宮卻難免人在屋簷下……”
蘭芽說得可憐,皇帝便笑問司夜染:“怎地,小六,朕乾清宮的人,你們也敢給排頭吃?”
司夜染狠狠盯了蘭芽一眼,連忙叩首:“皇上容稟,奴婢
豈敢。”
可是既然她都這樣說了,他又不能全盤推翻,只好避重就輕道:“……只是靈濟宮裡人多嘴雜,有些可能也是奴婢監管不到的,興許有些言行便傷著了蘭奉御。待奴婢回宮,定會對下人嚴加管束。”
蘭芽便苦著臉叩頭:“皇上,請恕奴婢貪心,想求皇上多加一樁恩典。”
皇上瞧著這兩人一對一答,倒覺有趣,便問:“求什麼恩典?你且說來聽聽。”
蘭芽便道:“司大人是御馬監的掌印太監……奴婢便想向皇上再求一個御馬監的職司。這便正好能‘唯大人馬首是瞻”;以後在靈濟宮,就也不擔心人家再將奴婢斥為外人了!”
司夜染不由得輕輕咬牙,斥道:“想進御馬監?你會騎馬麼?見了御馬只會尖叫之人,如何有資格進御馬監辦事?”
皇帝聽了便樂:“哦?還有此等事?”
蘭芽一張俏臉羞了個通紅,便梗著脖子衝司夜染反駁道:“就因為怕馬,所以小的才更該進御馬監辦差!只有與馬匹熟了,日日與它們在一處,小的才會克服恐懼,才能學會騎馬啊!”
蘭芽說著又向上叩頭:“奴婢多學些本事,多克服些自己的短處,才好更能替皇上辦事……皇上說是不是?”
皇帝聽得大笑,衝張敏道:“伴伴瞧瞧,若朕今日不允了她,反倒成了朕辜負了她一片忠心。”
皇帝便正襟危坐,繃起臉來對司夜染道:“司太監,你御馬監可還有何空位?尋一個,報與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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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清宮,司夜染眸色如銀,瀲灩落到蘭芽面上:“蘭奉御,你倒好大的胃口。如今連本官的御馬監,你都想染指了。此時已不在皇上跟前,你倒是與本官說清楚,你又想怎樣?”
蘭芽撫著腰間新換的奉御腰牌,垂首安安靜靜道:“小的心願與之前對聖上說的一般無二。只是想好好替皇上辦事,替大人效力。”
“你當我會信?”司夜染冷笑:“你若理直氣壯,何必不望著我的眼睛,嗯?”
蘭芽忍不住腹誹兩句,這才抬頭。
他的眼睛……宛如晴光瀲灩,刺得她頭暈目眩。
她便越覺心虛,便又垂首道:“……小的也是為大人打算。來日,小的總不便日日在靈濟宮裡打轉。也省得被別人見著,心煩。”
司夜染長眉微展,輕輕一抬:“你在說誰?”
蘭芽暗自做了個鬼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