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然的!”蘭芽也不否認,只嬌俏一笑:“冷杉是花二爺的人,我又素來都佩服花二爺的手腕,花二爺調。教出來的人,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被我收了心?就算有大人的命令在,可是我也不能強人所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花二爺說是不是?砣”
“哼!”
藏花瞪著這個在燈影裡嬌俏可人的小妮子,心下忽地一片荒涼。他剛離開京師,離開大人多久,這小妮子面對他的態度便已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再不是從前那個面對他恨緊張,只知道豎起尖刺的小丫頭,而變成了眼前這個從容不迫、將談話的節奏盡數捉在她自己掌心的模樣!
是大人的調。教,怕同時也是這小妮子自己的造化。他千防備萬小心,可是卻還是沒能防得住。
“蘭公子,別以為本座就沒看穿你的安排!你當初不用冷杉,是防備我,也是知道自己當時力量不夠,不足以服眾。但是同時,怕也是你故意放開的一步棋。你當時雖然還未必知道將來該如何用他,可是你還是本能地這樣安排了。直到大人出事,你才給這顆棋子找到了用場。”
蘭芽耐心聽完,親自起身給藏花倒了杯茶,送到藏花手邊。
“卻難得,花二爺肯聽從了我的安排,未曾質疑,更未有阻撓,這才配合著涼芳完成了一齣戲,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蘭芽說完走回座位去,向藏花舉杯敬茶:“二爺與涼芳那晚的‘激鬥’,我都聽人講給我了,當真是精彩。只是我倒忍不住好奇,二爺當聽說涼芳可能給二爺下蠱時,二爺難道就沒有半點擔心麼?”
藏花傲然一笑:“下蠱之事,你和涼芳尚且可以騙騙旁人,卻騙不得我去!就算我本人也不會下蠱,可是這些年跟在大人身邊,我什麼沒見過?”
蘭芽想及司夜染出自大藤峽的身份,便也點頭:“雖然沒聽大人說過他是否懂得下蠱,不過對於此事他倒是應該比咱們都知曉得多些。”
藏花聞言,隱秘一喜:“怎地,大人原來從未曾與你說過此事?原來,大人也有還不曾告訴過你的話麼?”
蘭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二爺在大人身邊時日最久,誰人都無法相比的。花二爺又何必妄自菲薄?”
藏花這才歡喜了些,繡眉輕輕一揚:“……涼芳自然不會給我下蠱。即便他有那份兒心,亦沒那份兒能耐——只因為苗瑤世代相傳,能帶蠱下蠱者,必定只有女子!只有女兒家的清淨、柔軟,才是那蟲兒喜歡的。實不相瞞,苗瑤寨子裡,所有可能帶著蠱的女子,必定都是該寨子裡最美、最有靈氣的姑娘。”
“涼芳他縱然陰柔,卻終究不是女兒身,總歸有男人的腐濁之氣,那蠱蟲還不待見他呢!”
蘭芽聞言也是驚異地挑眉,忍不住清亮而笑,拊掌道:“可是花二爺與涼芳,那一晚的過場卻當真瞞過了其他所有人去!二爺的演技更是妙到豪巔,明知不可能被下蠱,卻還能惟妙惟肖。”
只是蘭芽心下倒是暗暗轉了一下:女子?
難道說那個殺了曾誠的真正元兇,卻是個女子不成?
而司夜染之前似乎有所迴護,蘭芽以為是同鄉之故;而這個同鄉,卻也是個女子不成?!
說不清為何,蘭芽的心跟著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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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倒不在意蘭芽的讚美,只依舊瞧著自己的指甲,道:“那你倒是想如何救大人出來?本座之所以允你逞一時之能,配合你演完了這一齣戲,自然不是你的籌劃有多完美無缺,我為的是救大人。
既然這出戏已經演得差不多了,你就早點落幕,早些救大人出來才是正經!”
蘭芽便了收斂了笑:“我明白,亦請二爺放心。明日一早我便進宮去面聖,設法救大人。”
“嗯。”藏花慵懶應了聲,這便起身。也不等蘭芽送,身影如魅影飄忽,已然是到了門口。卻又在門口處停住,轉身朝蘭芽幽幽望來:“……還有那個涼芳。用完了,你想怎麼處置?別告訴我,你打算繼續把他給留在宮裡,留在大人身邊兒。就算你不介意分寵,我還不容他!”
蘭芽皺眉:“二爺!”
藏花豎起一根手指:“你別求我,求了也沒用!我警告你,也別想從大人那方想辦法。否則,就算大人留下他,我也一樣有辦法殺了他去!”
藏花的眼尾,一抹詭異又妖嬈的胭脂色,在夜色裡緩緩漾開。
“我永遠都不可能與任何人分享大人。涼芳不行,就連你亦不行。蘭公子,我話已然明白告予你知,我希望聰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