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明明是皇上的授意,可是怎地到頭來,卻反倒因此事叫皇上對嬪妾心生了芥蒂?嬪妾就算想破了這顆頭,卻也想不明白啊……”
。
僖嬪去了,清寧宮的寢殿裡卻彷彿還哀哀迴盪著僖嬪的哭聲。
她這回的梨花帶雨,不再是為了惹人愛憐,而是真心實意的哭。太后便覺頭疼,伸手按住額角。知秋見狀忙拿過一個黑絲絨嵌佛家七寶的抹額過來,幫太后勒上。
太后抬眼瞧著知秋:“自己的兒子,哀家自己心裡清楚。他這麼些年來用口吃騙過了前朝,騙過了後宮,騙過了藩王,卻獨獨騙不過哀家。可憐僖嬪被他騙得最慘,卻全然半點都不明白。”
知秋也是嘆息:“皇上唯一肯真心相對的,怕也只有貴妃。”
可不,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太后何至於非咽不下這口氣,非要跟貴妃鬥個短長?她才是皇帝的親孃啊,憑什麼皇帝卻又給自己找了個“娘”?這世上皇帝該唯一信賴、唯一真誠相對的,只有她這個娘才對,怎麼可以是另外一個女人,還是比她還大一歲的老婦!
先帝在時,她跟錢皇后鬥,先鬥嫡庶,再爭子嗣,在乎的是自己在先帝心上的分量;可是先帝去了,那錢皇后也成了她的手下敗將,被她給硬生生從先帝身邊挪走,縱然合葬卻永遠與先帝一牆永隔;而她自己,則以庶妃太后之身,爭得了與先帝合葬的權利。上一代的爭鬥裡,她大獲全勝。
等兒子登了基,她便又忍不住繼續跟兒子的嬪妃鬥,在乎的是自己這個娘在兒子心上的分量。
有時候想想,她自己也覺灰心,覺得真是累了,沒意思。可是這也許就是進了後宮的女人們逃不脫的宿命吧。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都已經行進在與人爭鬥的路上,無法回頭。
只是她漸漸發現,她不是鬥不過貴妃,更不是把控不住這個後宮。她真真正正鬥不過的人,卻竟然就是這個身在九五之位、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