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錦衣郎也急急奔到了林邊。卻不知發生何事,馬匹全都驚聲哀啼,接下來一片人仰馬翻!
“哼……”蘭芽隱約聽得背後人一聲冷哼,寫滿自負與不屑。
可是那人的冷哼並沒有順利結束,而是半途中止。
蘭芽心中一動,便也驀地抬首望向人叢外。
——只見隔著一箭地的距離,那林子的外頭,原來不知何時那冰塊已經出來,正站在那燈影地兒上瞧著她的方向。
那樣明昧不定的燈影,那樣清清冷冷的目光。
他可安好?
他可曾為了她,已然受了那閹人的傷害?!
卻做不得聲,只有滿眼的淚。而他的身影,在她淚眼中漸漸模糊……
此一別,不知今生今世,是否還有機會問出口……捂住她口鼻的那隻手猛然加了力道,她眼前一黑,軟軟倒下。
。
蘭芽再醒來,身已不在那山野叢林之中。
眼前是宮閣儼然,觸目煌煌。亭臺巍峨高峙,卻落影森森。
隱約,耳畔還有云板餘響;鼻息間,隱有太真天香之氣。
蘭芽再闔上眼簾,讓自己冷靜。
既非佛家的旃檀之香,便應為道家宮觀。
本朝歷代皇上都崇敬道家,朝中權臣亦有不少原本身為道長之人,所以宮中特立修道之所。由眼前宮閣規模可以推斷,怕此時置身之地便正是大內,道宮!
如此說來,她還是落入紫府之手。旦夕生死,都在閹人掌控!
。
“你醒了?”
耳畔傳來陰柔旖旎的嗓音。
蘭芽本。能一顫。卻分辨得出,那聲音並非來自那晚滅門之人!
她便微微放鬆下來,轉眸去看。
只見一錦衣少年,絳紅的麒麟服華貴耀目。眉目如畫,一雙含笑的眸子裡卻漾著令她毛骨悚然的森然。
地磚陰冷,硌疼了蘭芽的骨頭。蘭芽一晃手臂,“鬆開我!”
“咯咯……”那閹人竟然是銀鈴般地笑,走過來蹲下,伸手抬起她下頜:“好倔的脾氣。”
蘭芽深吸口氣,眯眼回望:“在樹叢裡劫了我的人,便是你吧?”
那人顯然一驚,微微眯眼:“你怎知道?我分明從沒讓你看過我一眼。”
“你身上的氣息。”蘭芽微微抬起下頜:“脂粉花露,公公原來有此雅好。”
這錦衣少年,自是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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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藍的紅包、muma的紅包、彩的10花。】
☆、44、本不畏死
藏花居高臨下睨著蘭芽:“牙尖嘴利,我早晚一顆一顆把你的牙都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