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蘭芽伏地叩頭,砰砰地響:“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她額頭上已是磕破了,血色涔涔滲出。

司夜染便皺眉:“別磕了。若破了相,我倒真不知還留你何用!”

司夜染走後,蘭芽終於能順利入眠。

夢裡又見爹爹立在畫案邊,指導她筆繪丹青。娘就坐在不遠處,邊給她縫著新衣,邊含笑向他們父女望來。

窗外是兄長在練劍,嫂嫂抱著新出生的侄女兒,走過來替兄長擦汗。

彼時光景,細細漫長。以為永遠不會有盡頭,此時卻只有夢裡才能再見。

她在夢中無聲說:“爹,娘,哥哥嫂子,請你們再等上一等。我已到了那奸賊身邊,距離報仇,又近了一步。”

翌日,便是藏花、秦直碧、陳桐倚三人啟程的日子。

司夜染沒帶許多人,只有息風、蘭芽等幾個,一併送他們三人出了京師,直到驛路長亭。

藏花明顯憔悴了不少。一路上,他只並轡騎在司夜染身邊,目光纏纏都在司夜染身上。

蘭芽跟秦直碧、陳桐倚一同坐在馬車裡。車輪顛蕩,車簾微啟,便能撞見藏花望向司夜染的目光。

蘭芽也說不清心內是什麼滋味,便垂下頭去,當做沒見。

陳桐倚便笑嘻嘻打趣道:“蘭公子,吃味了?無妨無妨,今日花二爺走後,大人便是蘭公子你一個人兒的了。”

蘭芽慌亂瞥秦直碧一眼,便揮拳砸向陳桐倚去:“桐桐,你真是討打!”

陳桐倚邊躲邊笑:“我說中了不是?這不惱羞成怒了!”

陳桐倚還故意躲到秦直碧背後去,撐著秦直碧的肩膀說:“小秦你說是不是?”

蘭芽便更臉紅,盯著秦直碧,訥訥說:“你別聽桐桐瞎說。”

秦直碧卻徑自撇開頭,隔著車簾縫兒望著藏花與司夜染二人,幽幽道:“我此時倒是理解二爺、羨慕二爺。”

蘭芽被嚇了一跳:“秦公子!”

陳桐倚卻聽得開心,索性趴在秦直碧肩膀上:“真噠?小秦我愛死你了……以後我們就如此卿卿我我在一起吧!”

秦直碧回頭淡淡瞥了陳桐倚一眼,陳桐倚便訕訕地趕緊拿開了雙手,“好好,我錯了,我收回。”

到了長亭,早有人安排好了酒席。一行人都下馬步入長亭。

司夜染先為藏花祝酒。藏花酒還沒喝下去,淚就先掉了下來。

此時的藏花倒不似往日那個陰毒的妖精,反而像是長情的女子一般。此時此刻,蘭芽心中也難免生起慼慼之情。

司夜染倒也利落,喝完了杯中酒,只拍拍藏花肩膀,便走向秦直碧與陳桐倚一邊。

藏花狠狠一吸鼻子,轉眸望向蘭芽這邊來。便伸手抓過酒壺,直奔蘭芽而來。

蘭芽自知今天肯定逃不過這一關,索性含笑接著。

兩人對飲,狀似親暱,藏花卻趁機湊在蘭芽耳邊說:“不要以為陪過大人一晚,你便可替代了我去。大人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的……”

蘭芽一笑,反唇相譏:“無妨。反正我男裝示人。大人喜歡我是女人時,我便是女人;大人若希望我是男人,那我在他面前就當男人。”

藏花狠狠一震,不可置信盯住蘭芽的眼睛:“你這是向我宣戰?”

蘭芽依舊娉婷而笑:“我掌心那把刀,原是二爺親自遞過來的。二爺難道忘了麼?”

她轉了個頭,目光兜著司夜染的身影打轉。也恰好逢著司夜染轉眸過來望他們兩人,蘭芽便故意向司夜染嫵媚一笑,嘴上卻對藏花說:“手裡既然已經拿著刀,便總要出手傷人。否則難道要留著自裁不成?二爺你說是不是?”

藏花恨得咬牙:“嶽蘭芽!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明白。”蘭芽微微偏首,細細打量藏花恨意:“二爺是怎麼都不會放過我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得奮力自保才行。”

藏花氣得說不

出話來。

司夜染也正好走過來,目光從兩人面上逡巡而過,問:“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蘭芽溫軟一笑,依到司夜染身邊去:“小的跟二爺說,讓二爺安心辦差,小的會代替二爺,好好服侍大人的。”

藏花轉頭緊緊望住司夜染的眼睛,面孔蒼白,眼中隱隱有淚。

司夜染蹙眉,扭頭輕瞥蘭芽:“不得放肆!”

蘭芽一吐舌,閃身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