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話,陸初凌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我知道了,待會兒我給她下跪行不行。”
聽著她賭氣似的語氣,蔡氏冷了臉,“收收你的臭脾氣,到現在你還沒看清自己的身份?她現在是懷有龍裔的婉嬪,你再不服氣也得服,她能把你弄進京城,這就是她的本事,她現在就是比你厲害,我和你爹也不能奈她如何。她要是真的想法子把你弄死了,你也只能白死,還指望皇子公主的生母給你償命不成!”
陸初凌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煞白。
蔡氏直直看著她的眼睛,“不想死就給我機靈點,這裡是皇家西苑,不是蔡家更不是陸家。”
陸初凌眼眶泛紅,屈辱地咬緊下唇,不就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小人得志,看她能狂到什麼時候,陸初凌低頭抽了抽鼻子,“我知道了。”
蔡氏審視她幾眼,緩和了臉色。
馬車停在西苑門口,蔡氏和陸初凌下了馬車,陸詩云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
陸初凌和陸詩云目光在空中相撞,陸初凌惡狠狠地瞪著陸詩云,要不是這個賤人無中生有挑撥離間,她怎麼會用馬蜂去捉弄陸玉簪,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滿腹心事的陸詩云別過眼,沒空和陸初凌這個蠢貨打眉眼官司,滿腦子都是待會兒遇到陸玉簪怎麼才能把自己摘出來。
進了富麗堂皇的嘉儀宮,陸初凌心往下沉,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看來陸玉簪比她想象中還得寵。
見到陸玉簪那一刻,陸初凌愣了愣,因為懷孕,陸玉簪顯得更加豐腴,配上華麗優雅的宮裝精緻的首飾,整個人多出幾分貴氣與印象裡的小可憐大相徑庭。
陸初凌嗓子眼乾澀起來,在陸玉簪開口之後,這種違和感到達頂峰,她何時這樣從容自如過,在她印象裡陸玉簪滿身小家子氣,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縮手縮腳。
蔡氏也察覺到了陸玉簪的變化,不無感慨,這身份變了,氣場果然也變了,再一次告誡自己,眼前的人是背靠皇帝龍裔的寵妃,不再是無依無靠的庶女。
寒暄幾句,陸玉簪便把話題引到了翠色身上,她看一眼心驚膽戰的陸詩云,“母親,前幾日,三姐和本宮說了一樁事,本宮不敢相信,但是又忍不住想確認下。”
陸詩云唰的一下繃緊了脊背,額頭冒出虛虛冷汗。
陸初凌刀子似的眼神飛過去。
蔡氏心道終於來了,“娘娘但說無妨。”
陸玉簪看著陸初凌,緩緩說道,“三姐說,翠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二姐刻意為之,二姐真正想害的人是本宮。”
“我沒想害你,”陸初凌肢體僵硬,眼神閃爍不敢對視,“馬蜂的確是我安排的,但是我只是想捉弄一下,沒想把你怎麼樣,更沒想到會鬧出人命來。”
來的一路,母親就跟她說,這事沒法否認,只能認下來,但是絕不能放過陸詩云,“可這都是因為陸詩云告訴我,她說你想勾引大姐夫,想等著大姐難產,然後嫁給大姐夫做繼室。我相信了,氣急之下才會那樣,都是陸詩云挑撥離間,是她搞的鬼。”
陸詩云又跪了下去,哭喊,“我沒有,二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你說這些話可有證據?”
哪有什麼證據,每次陸詩云都是偷偷摸摸和她說的,陸初凌勃然大怒,指著陸詩云,“你敢說你還不敢認。”
“我沒有說過你讓我怎麼認!”陸詩云委屈。
陸初凌氣得爆炸,抖著手指著她,“你,你,就是你說的。”
陸詩云疾呼,“我沒有,娘娘明鑑。”
陸初凌氣得口不擇言,“你個賤人!”
蔡氏看著上首的陸玉簪,陸玉簪神色淡淡地看著二人狗咬狗,心中漸漸有了分斷,陸初凌陸詩云,誰也不乾淨。
“都閉嘴!”蔡氏喝止無意義的爭吵,看著陸初凌,“無論如何,你都有錯,還不向娘娘賠罪。”
陸初凌臉色難堪,在蔡氏鄙視目光下,跪了下去,“是我不好,我不該輕信陸詩云的挑撥之詞,用馬蜂來捉弄您,以至於釀下大錯。”
語氣還有些硬邦邦,聽得陸玉簪刺耳,目光一點一點冷下來。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錯了,死的不過是個奴婢罷了,便是在律法上,殺個把奴婢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詩云低喊,“你胡說八道!”
蔡氏面無表情地掃一眼陸詩云,陸詩云縮了縮脖子,住了嘴。
蔡氏不安的看了一眼陸玉簪,心裡咯噔一響,定了定神,“娘娘恕罪,都是我教女無方,當初還豬油蒙心想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