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才好。
“不要緊,我是公主啊; 誰敢說我。”陸夷光擺擺手; 一臉的無所謂,還特別光棍的加了一句,“反正我這又不是第一次退婚了。”
陸見深:“……”差點忘了她和杜若曾經的婚約; 所以她這是有了經驗之後; 把退婚當成了家成便飯。
見陸見深臉色微微變了; 陸夷光連忙道; “大哥; 你別多想; 現在聖旨都下了; 總不能讓父皇收回聖旨; 把父皇顏面置於何地,父皇肯定會生氣的,外面也會風言風語不斷。所以還是等上一陣我再找個理由讓父皇收回聖旨。”
收回?陸見深目光深深地看著一臉認真的陸夷光,半響之後才道; “只是終究委屈了你。”
“怎麼會,”陸夷光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沒事。”
陸見深牽了牽嘴角; 事已成定局; 那就這樣吧; 難道讓他拒絕; 怎麼可能!
陸夷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求證,“那就先這樣了?”生怕他反悔的樣子。
“好。”陸見深拍了拍陸夷光的頭,這可是你在自己跳進來的。
陸夷光嘿嘿傻笑兩聲。
陸見深一走,昭仁公主就來了,揹著手大搖大擺地進來,人未至聲先到,“嘖嘖嘖,真人不露相啊!”
昭仁公主摸著下巴,繞著陸夷光打轉,“哼哼,之前是誰,義正言辭的否認,結果呢,呵呵。”
這麼一會兒功夫,賜婚的訊息不脛而走,昭仁公主聽說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向宮人確定之後,趕忙過來找陸夷光。
聽說陸見深在,她特意等了一會兒才進來。
陸夷光摸摸臉,有點疼,乾笑兩聲。
昭仁公主撞了撞陸夷光,擠眉弄眼,“你倒是跟我說說,什麼個情況,怎麼一點預兆都沒有的就賜婚了?”她可是一肚子的疑惑。
陸夷光支吾了下,沒吭聲。
昭仁公主興奮地搓了搓手,言之鑿鑿,“下旨前,父皇肯定問過你的意思。外面傳的都是深表哥要和親,這突然就賜婚了。難不成是深表哥坐不住,向你袒露了心跡。還是,你被刺激了,發現自己對深表哥的心意?”
“你管這麼多幹嘛,”陸夷光不想被她取笑 ,“你的嫁衣做好了嗎,這婚期沒多久了。”
“別轉移話題,你不說,我今兒跟你沒完了!”昭仁公主威脅。
陸夷光瞅瞅她,小聲說了。
昭仁公主嘖嘖出聲,“我以前說的時候還不承認,讓你嘴硬。”
出爾反爾被抓到小辮子的陸夷光躺平任嘲。
嘲諷完了,昭仁公主才笑眯眯道,“深表哥挺好的,這下好了,我們都有駙馬了,二姐別笑大姐。我的嫁衣快要做好了,你的也快了。走走走,我帶你去尚衣局看我的嫁衣,順便你也挑挑款式。”
昭仁公主拉著陸夷光就走。
陸夷光被迫看了半天嫁衣。
下午,皇帝就知道了,滿眼慈愛,“可有挑中喜歡的?”
“挑花了眼。”陸夷光壓根就沒認真挑選。
皇帝就笑,“那有空再去挑,務必讓她們做出你最滿意的嫁衣。”他和清猗之間沒有婚禮,這是他一大遺憾,在阿蘿身上,他想彌補這個遺憾。
陸夷光點點頭。
皇帝看著她,“晚上別出門,朕帶你去祭拜下你娘,告訴她這個好訊息。”
陸夷光一愣,慢慢道了一聲好。
陸夷光以為皇帝會帶她去紫雲觀,萬萬沒想到皇帝帶著他去了白雲觀,西苑內的白雲觀,皇帝位自己修建的求仙之地。
陸夷光滿臉疑惑。
皇帝卻沒有解釋,而是帶著陸夷光停在一棵茂盛的梧桐樹前。
陸夷光望著眼前高大挺拔的梧桐樹,以前她就留意到了這棵樹,因為這棵樹格外與眾不同,它四周圍著一圈八卦形狀的白玉欄杆,深秋時節鋪了一地金黃。
王保小心翼翼地開啟欄杆,然後帶著所有供人退下。
陸夷光納悶地看著望著梧桐樹出神的皇帝,皇帝走近大樹,目光追憶地撫摸樹幹。
陸夷光腦中突然冒出一個驚世駭俗的念頭,雙眼睜大。
“你孃的棺槨就在這棵樹下。”
轟隆一聲,陸夷光被炸得腦中一片空白。這顆樹下?那紫陽觀息園那座墳塋下埋葬的是什麼?
好半響,陸夷光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難以置信地看著皇帝,“您說我母親葬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