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情不自禁罷了,尤其謝存華才貌出眾,便是已婚兒郎裡都不乏愛慕者。
有些人還會譏笑陸夷光自個兒及不上謝存華,活該留不住未婚夫的心。
……
暫時,這些蜚短流長還傳不到陸家人耳裡,不過陸家人都心裡有數,這一頓打,肯定會把陸夷光推到風口浪尖上。
從利益最大化上來說,他們家應該示弱贏取輿論的同情,但是這顯然不符合陸夷光脾性。
她的脾性就是把杜若堂而皇之抽一頓,親手教訓,她的氣才能順。對此陸徵和南康長公主也沒說什麼,反正他們家阿蘿也不是靠名聲擇婿的,落個兇名就落吧,也讓還不知道在哪的女婿長點心眼。
“別難過了,為了這種沒擔當的男人掉眼淚不值得。”南康長公主心疼地摟著陸夷光。
氣勢洶洶地教訓完杜若,陸夷光見到父母才開始委屈,傷心、憤怒、難過……種種情緒難以概括,再被溫言軟語一鬨,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陸夷光把不爭氣的眼淚憋回去,“我才不是為了他哭,我是替我自己難過,瞎了眼,居然看上他,還在他身上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南康長公主憐惜地摩著她的後背,到底是個小姑娘,情竇初開卻無疾而終,還是以這樣難堪的方式結束,豈能不難過。
“阿爹阿孃不也看走眼了。”說起來,南康長公主就一肚子氣,杜若他們也是仔細觀察過,原以為是乘龍快婿,哪想是這樣的貨色,幸好發現的早,“你等著,阿孃一定給你挑個更好的。”
“挑個比他更好看的,他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嘛。”
南康長公主哭笑不得,這會兒了還惦記著好看的。
原本滿腔憤怒和心疼的陸見遊眼角抽了抽,要不要這麼膚淺!
“咱們找個更好看的。”南康長公主順著她的話哄。
陸夷光破涕為笑。
陸徵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心沒肺的丫頭。
陸見深聞聲道,“時辰不早了,先去用晚膳吧,還要為了那等小人餓肚子不成。”
“對對對,化悲憤為食慾。”陸見遊摸著扁下去的肚子附議。
用膳時,陸夷光身體力行地踐行著這句真理,吃了兩碗飯,一個人幹掉了大半條松鼠桂魚,滿足地打了個飽隔。
南康長公主和陸徵欣慰而笑,回到屋裡,南康長公主就心疼地嘆氣,“這孩子裝得若無其事,是不想我們擔心呢。”
少女情懷總是詩,阿蘿對那杜若著實有幾分朦朦朧朧的好感,哪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阿蘿長大了,”陸徵拍拍她的手背,“你莫擔心,傷心固然有點,但是咱們阿蘿也不是那等耽於情愛的女孩兒,過上一陣自然就好了。之前不是說好了她要去承德避暑,讓她早點出發,去那邊散散心。”
南康長公主點點頭,“也好,這一陣京城裡頭必然烏煙瘴氣。”又沉了臉,“杜家欺人太甚!”
陸徵眯了眯眼,眼神微涼。
……
銀月彎鉤,繁星滿天,夏夜的涼風裡泛著荷花香。
陸夷光瞪圓了眼睛,喜出望外地看著長身玉立的陸見深。
陸見深輕笑,“不想去的話,那我便回了。”
“去去去去去!”陸夷光一把拉住陸見深的袖子,一掃方才抱著貓發愣的可憐樣,神采煥發,“大哥等等我,我去換身衣裳。”說著一個箭步躥向內室,生怕他反悔的樣子。
陸見深在背後道,“不著急,時辰尚早。”
陸夷光已經消失在牆後,她換了一身輕軟鮮嫩的撒花煙羅錦裙,再次出現在陸見深面前的時候,心情昂揚,哪有不久之前的苦悶。
陸見深失笑,果然有得玩就顧不上傷心了。有些人遇上傷心煩惱事,透過獨處來平復,但是有些人玩起來也就想不起煩心事了,他們家阿蘿明顯的後者。
“大哥,我們去哪兒啊?”陸夷光仰著臉,巴巴望著他。
陸見深含笑道,“京城哪裡最好玩,難道不是你比我更清楚。”用摺扇敲了敲陸夷光的頭頂,“我付錢,你做主。”
陸夷光笑逐顏開,“白天玄武大街最熱鬧,晚上的話,屬德勝街人最多,大哥我們去德勝街吧,那裡晚上有很多小吃,天南地北,包羅永珍。”
陸見深自然應好,本來就是哄她高興的。
走了兩步,陸夷光糾結,“不叫三哥。”
陸見深悠然道,“隨你。”
“額,”陸夷光沉吟,馬上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