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原來等死比死還可怕。
她瞭解慶太妃,慶王也許會看在兒女看在二十年的情分上心慈手軟,但是慶太妃絕不會。
“無論如何審問,金氏都只承認她唯獨錯了這一次,在此之前絕沒有背叛過王爺。”古嬤嬤小心翼翼地回稟。
慶太妃低頭捻著佛珠,一雙眼黯淡無神,“便這樣吧。”一番調查下來,的確找不到蛛絲馬跡能證明金側妃不是初犯。清月庵管理鬆懈才給了她可乘之機,王府規矩森嚴,那幾年她又當寵,後院多少雙眼睛盯著她,金氏沒這個膽量也沒這機會。
然而慶太妃心裡對金氏的四個兒女,終究有些膈應。
這一年,王府諸事不利,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慶太妃捻佛珠的動作不覺用力,語氣平靜,“送金氏上路吧。”
古嬤嬤心頭一凜,低頭應是。
金側妃病了,染了疥瘡,病入膏肓,不到半個月便撒手人寰。這一陣子,疥瘡在小範圍內傳播,外人不疑有它。
因為疥瘡易傳染,又正值暑天,金側妃的遺體並未運回慶王府,而是在郊外別莊裡舉行了葬禮。
葬禮冷冷清清,有親王側妃的規制,卻無親王側妃的隆重。
外人聯想金側妃被送到清月庵祈福,這是後宅慣常懲罰女眷的手段,便不覺得奇怪了。再看靈堂上悲不自勝的李恪,眼神閃了又閃,生母被厭棄,他還有可能繼承爵位嗎?
葬禮上真心實意傷心的只有李恪幾兄妹。
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最疼愛他的祖母中風失明,他們失寵,姨娘急病去世,李恪敏感的察覺到其中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他去問父王,去問祖母,可沒有一個人告訴他。
炎炎夏日裡,李恪突然覺得有點兒齒冷。
李瑩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種種傷心難過化作了怨恨,若非陸家,姨娘豈會被送至清月庵,不去清月庵就不可能染上這種病。
……
金側妃之死,受影響的只有她的四個兒女,對旁人來說無關痛癢,頂多唏噓一句紅顏薄命。
便是陸家這邊,也毫無影響。
陸夷光正被毫無預兆砸下來的餡餅砸得頭暈目眩之中,捏了捏自己的臉,疼的。
“大哥,你再說一遍?”陸夷光滿臉的不可思議。
眼睛瞪得溜圓,就像一隻受驚的貓,陸見深滑開視線,重複,“那就去吧。”
陸夷光眨了眨眼,“真的假的?”還是不敢相信。
白天收到了陸見湛的信,他在信裡按照老規矩不安好心的誘惑弟弟妹妹,用盡所有的文學素養來描寫海�